见这群陪侍都悄悄地在外候着,猜想应无要紧之事,萧君绾便也放下心来,站在殿外一侧等待。
“父皇,儿臣好想母亲。”
她从小出入宫闱,目睹了太多,耳濡目染,也学会了后宫保存的门道。她攻于心计,不为争甚么,只为了替曲家满门讨一个公道,至于这凤台,只要不是淑贵妃一党之人,谁坐都能够。
这凤台,多少女子为了它尔虞我诈,畴前淑贵妃和冯皇后较量,淑贵妃输了,现在又和柳妃争夺,可见淑贵妃从未放弃过入主中宫的机遇。
萧君绾站在台阶下望了一眼,祁宫奢糜,凤临宫的恢弘大气一如往昔,只是面前台阶上铺满的灰尘,似在奉告踏除之人,这宫殿空置已久,没有主子。
“四殿下随陛下去凤临宫了。”
萧君绾望着凤临宫的匾额,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萧君绾惊奇之余,又不由地担忧起来。泰宏帝的眼里仿佛夙来都没有这个儿子,如何会平白无端让覃佑去万盛宫,何况现在是柳妃失势。
接着一阵降落的嗓音是泰宏帝在作答,可泰宏帝的声音藐小,萧君绾没能听清,但能够必定的是,父子二人正在殿中平和相谈。
泰宏帝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内监和宫女等待在凤临宫殿侧,萧君绾站在门前,不知该以甚么借口出来。
“让殿下去万盛宫?”
“好好照顾殿下。”
“凤临宫?”萧君绾自言自语,娥眉皱得愈发紧了,泰宏帝这变态的行动到底是何意?
“父皇。”覃佑站在门前喊道。
萧君绾欠了欠:“奴婢明白。”
萧君绾未曾走过燕宫凤台的路,但她轻眼目睹过江芷是如安在这条不归路上丢失了心智,目睹了江家的颠覆。再者当年的燕太后不也是为了保住皇后之位而不择手腕吗?
萧君绾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问守门的内监道:“四殿下在内里吗?”
厥后她才晓得,那日是冯皇后的生辰,因淑贵妃掌管后宫多年,这宫里从无人敢提起要祭奠已故的皇后,而泰宏帝也默不出声,或许是顾及淑贵妃的设法,或许是不肯被祭奠勾起与亡妻的旧忆。
萧君绾心下顿生了几分欢乐,如此看来,泰宏帝是在记念已故的冯皇后。覃佑封王一事,直接进言或许无用,不如让泰宏帝忆起旧情,怜悯冯皇后遗子。如此,她和冯学士的尽力便没有白搭。
何况泰宏帝在现在这个年纪得子,必然捧在手内心。(未完待续。)
闻声覃佑的声音传来,萧君绾微微转眼看向殿门,即便甚么都看不见,心下亦有所震惊。覃佑从不会扯谎话,也不懂用谎话媚谄谁,凡是他说出口的,必是由心而发。
泰宏帝非常欣然,点了点头,虽没有说话,但有些话必然藏在内心了。
萧君绾步子仓促,一起上没闻声甚么风声,宫里出了事,一贯传得快,现在虽是风平浪静,但她还是放心不下。
“萧上仪如何来了?”
“父皇慢些走。”
待泰宏帝走远,萧君绾方才问道:“这些话,是谁教殿下的?”
萧君绾回到毓宁宫,见红菱和紫英坐在院子里,二人面露焦心之色。
以往这个时候她们该当陪着覃佑在殿里安息,内里日头正盛,二人待在院子里,定产生了甚么。
萧君绾环顾着四周,站在这儿能瞥见祁宫盛景,让她忆起了燕宫。畴前她在燕宫的时候危急重重,现在回想起来,再不堪回顾的旧事也是甜的,而这非常熟谙的祁国宫殿,却成了想逃离的腥风血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