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到会读心术的境地,你不说,我就当你无事,要下逐客令了。”成去非沉声道,琬宁一听心念疾转,忙尽力回话:
“我家中不养闲人,你倒算一个。”
琬宁心底大惊,懵懵懂懂望着他,犹自迷惑:他不是说不会读心术么?如何俄然就问到这一步?
琬宁这才留意到那樱桃,当真如他所言,本身这么一面想一面吃,竟不觉间见了底,羞得她忙忙起家,不知该说甚么好。
她还是没把话说完,只觉本身像个煮熟的虾子。成去非就势抓住了那只探过来的手,掌心处又是传来一颤,他低声一笑,秉着与她豪情相婚配的口气道:
“阮女人,”成去非不知何时已来到了身畔,一眼就瞧见了几近不剩甚么的白盘,“你原是这么实心眼的人,让你尝尝,你倒吃光了。”
她分外难堪,也是,如何就冒出这么一句来,任谁听了,也感觉莫名。
“看来我不承诺是不可了。”
脑中却早已想到当日她竟敢追着阿灰请教《老子》一事,心头虽不悦,却鉴于前次的经验,不想又曲解了她,弄得他再招一份偿不清的债,遂等她答话。
成去非挑出一枝笔,舔了舔墨池:“脸皮别那么薄,两句话下来,就能把你说哭了,你如许的闲人,我还是能养得起的。”
“您到哪儿去,我便跟着也去哪儿。”
琬宁难辨他情感,硬着头皮,还是不断念:“那,到底是缺,还是不缺?”
这话说的人脸面挂不住,她寄人篱下,无家可归,饶是他这么说,她竟无辩驳的余地,心底不免酸楚,踟躇间便想要落泪。
他倒不是真就觉得她对阿灰有甚么心机,不过等她吐至心,他虽向来是那豪情冷酷的人,却默许允准她一颗心挂在本身身上,受用得很,这平生太短,还容不得他放纵于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