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亦无如之何矣！”
“我认得你……”刚离了四儿，琬宁声音都打了颤，九盏会心，摸索问道：“贺女人是来找烟雨女人的？”
她昔日的风俗终是没变，有任何事，都喜与烟雨分享，现在更甚昔日，仿佛本身得了希世珍宝，舍不得让人看，又想让人看。
果然，四儿骇然看了她好半日，分不清她到底是何企图，只好踌躇道：“那好，不过女人您得跟至公子说清楚，不是奴婢擅做的主张。”
虞归尘见两人对峙，明白阿灰不好出面，便扶起顾子昭：“子昭，你服了散，不宜久坐，快去走动。”
本来自成去非携去之赴宴，琬宁心底算着亦是偷入顾府良机，正无人会留意她的行迹，遂苦苦要求了四儿半日，四儿天然是无此胆量，惊奇不已：“女人现在要去顾家？！”
“是，”琬宁情急，口不择言，“我找至公子有要事，你带我去顾府好不好？你不是熟谙他家中小厮么？让小厮去传话……”
说着又淡淡一笑：“可惜我未曾见过那位至公子是多么人物，配不配得上琬宁。”
说着嗓音也跟着变了，哭泣起来。
烟雨本在顾曙书房替其清算克日所练的书帖，不料身后忽传来一声“烟雨姐姐”，回顾时，只觉一具温软的身子扑到怀中来，定睛辨认了半晌，方颤声问：“但是琬宁？”
却没想琬宁突然红了脸，垂首绞着帕子，烟雨到底是经了人事，蓦地间了然其中意味，遂轻声问：
“我呀，就是丫头的命啊，不过还是服侍人罢了，那里像你，是个娇蜜斯！”
说着竟又凄凄哭出来，心头怅惘得很，即便是和烟雨相逢的高兴也冲淡不掉这层如雾的哀绪，它缠累于心，不肯散去。烟雨忙把她揽在怀中，柔声细语安抚着：“他会喜好你的，会的，必定会的……”
“琬宁，不哭，不哭了，”烟雨忽回过神来，忙扶她坐下，掏了帕子，替琬宁和顺擦着泪，两人对视间，不觉又是哭又是笑，待情感稍稍平复了，烟雨才垂怜道：
“四儿女人如何这个时候来了？”
既说到商税，成去非遂问：“除却关津之税，市门税、邸店之税，另有哪些可纳之于税？”
“烟雨姐姐，你说，”琬宁忽打断她思路，怯怯望着本身，“他会喜好我么？”
说罢忙引开了话，问她：“殿下待你好么？那位立室的至公子待你好么？”
不等烟雨说话，琬宁兀自喃喃：“祖父死了，父兄死了，家里人都死了，我只要烟雨姐姐了，至公子他，我一点也看不透他，他离我太远了，烟雨姐姐……”
“烟雨姐姐，”琬宁心底忽一紧，“顾公子他有没有问你……”
“没，顾公子并未多问，我天然清楚甚么也不能跟他说，你放心。”烟雨握紧了她的手，安抚道，琬宁听言遂又安宁下来，娓娓把如何被蒋家人援救，又如何进宫，再又来了成府直到本日一一道来，言毕泪洒了满脸，烟雨亦听得怔怔失神，好久才幽幽叹道：
嘴上虽如此说着，面上却也是忧心模样，琬宁她长大了，便要经爱欲这一关，那位乌衣巷的至公子，光是钟山一事便在坊间沸沸扬扬传了好久，烟雨自有所耳闻，见惯了自家儒雅的公子，也见地了外头那些肮脏的纨绔人家，那么，乌衣巷的至公子到底是甚么样的一小我，她实在难以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