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权臣本纪 > 144.一四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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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你是霜气横秋,是亭亭山上松,眼下,却自有封侯万里以外的派头,伯渊,你这倒让吾等重生年事之忧啊!”虞仲素有打趣的意义,满座大笑间菜品已上齐。

府前忽有一线灯火,虞归尘挑灯而立,见他出来,两人碰了碰目光,皆无话可说,成去非接过他手中长灯,低语道:“我归去了。”

“长辈受教。”成去非俯身再度见礼,回身的顷刻,不由阖目,再睁眼时,心底早已凉透,他晓得身后是大司徒相送的目光,是无数人相送的目光,而前头还是黑夜,他要往黑夜里行走,孤身一人,不能转头,亦无转头之路。

虞仲素已从几上取了杯子,俯身舀了特地从玉泉取来的净水上来,世人见他洗杯,既是罚酒非敬酒,大可不必如此,一时说不上来的滋味,饶是常出入虞府的几位来宾尚无此般报酬,当着世人的面,可谓给足了成去非昌大的礼遇,盖因他并不常参与宴会的启事,物以稀为贵这句话诚不我欺。

“我没醉。”成去非摆摆手,径直朝浴房走去,福伯放心不下,跟在背面,见他行动还算妥当,亦知他不是等闲让本身醉倒的人,便稍稍放下心来。

倒是顾勉听言眉头不展,瞥了一眼阿灰,却也没说甚么,目光微微一错,见虞归尘不知何时返来的,身上朝服已换,正往这边来,这边阿灰早换了话风,同大司徒提及了眼底这片开得恰好的菊。

江左名流,只需两样便可,畅喝酒,熟读《离骚》,如此看来,成伯渊亦可为名流。何时能再睹乌衣巷至公子那等模样?约莫只能在那欲挽银河,一洗胡虏血的壮志中罢了。

这是罚酒的意义,世人皆知成去非酒量虽佳,却向来甚少斟饮,在这上头束缚得紧,不过既是大司徒发话,且非论朝堂官位凹凸,只就四姓私家干系,他是长辈,总不宜拂面的。

紫芽姜、马头兰、凤尾、黄芽白、金花菜这些确切平淡,却又因时令的原因而备显宝贵的随饭炒菜,在世人看来,的确恼人,又有“梨花春”“桃花酒”“千里醉”“鹤殇酒”等酒类不一而足佐之,席间氛围洽洽,一阵风过,吹得四周帷幕翩飞,竟携裹出去一片不知从哪一株枝头刮落的枯叶,正巧落在虞归尘脚边。

“我传闻阿灰查的四姓田产, 此事停止的如何了?”

虞府一众客人早到, 不过先散于各处观景闲谈。大司徒身侧则是顾勉周云行顾曙三人,几人闲话半晌园子风景, 周云行才问起一事:

仿佛本日朝堂之事,对诸人亦无多大影响,虞归尘怔忪半晌,刚巧周云行偏头瞧见了他,笑道:“静斋返来了?快过来,这花还等着你取名。”

一番话两端都顾上了, 面前周家人, 虞家人,另有本身的父亲,就差至公子了。行事不偏不倚,拿捏得恰刚好,两端都不获咎,这是顾曙的本领,周云行不由夸奖道:

成去非只得立足微微仰首,曾照亮汉家宫阙的一弯残月,还是冷冷照着国朝的天下,大司徒并不上前,抬眼道:“工夫百代,多少王朝纷繁如流星经天,而天幕之下,长久敞亮的,是门阀高第,不是别人的,恰是你立室的,是乌衣巷的,伯渊,这个事理你该更明白。”

“伯渊,你昂首看看头顶的这片天。”

“今上心急了些,土断也好,考课法也好,并未颠末沉思熟虑,草率行事,定埋隐患,伯渊,你身在台阁,该懂这个事理。还是老子的那句话,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虞仲素的声音高远空灵,一如平日清谈风采,倘单论学问,他如此风采,如此风采,自当让人佩服,但是,就在如许的时候,官仓贪墨一案弄得朝堂尽知的时候,纡佩金紫的大司徒仍能心安理得引先人聪明欲把此事化为一缕无足轻重的青烟,却不知真正如烟的是百姓,无以安民气,百姓自会说变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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