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言心底一凉,便凄凄抬起脸来,视野在他眉眼间流转,似带幽怨,没由来叫人从心底怜悯。李丛礼心底一阵慌,躲避了目光,半日不听太后言语,正酝酿着言辞,不想太后轻叹一声:
太后既提起,李丛礼面上便透露几分伤感,把事情来龙去脉简朴陈述一番,太后例行公事般感慨几句,又说:
“大人故意,哀家领你这份情意。”太后莞尔,“可贵大人还记得这么清,实在大人不提,哀家本身都快忘了……”这句到最后,调子暗了下去,太后眉宇间已浮上一缕欣然,倘一向这么按着端方你来我往,李丛礼倒好接话,眼下,竟一时续不上了。
至于眼下建康这含混不明的态势,他不能等闲渡水,到时没得一分好处,反倒惹了一身费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臣记得太后尤爱骏马,此次特地挑了十匹汗血宝马,倘能得太后喜爱,臣也算没有白来一趟。”
平常一句禀报,却听得太后身子一僵,便端起茶,拿盖儿刮了刮浮沫:“瞧,你们这些故交,说来都来了,常日里就是过分冷僻了。”
待酒尽,刚回身,便瞧见楼梯间缓缓上来一年青公子,两人四目迎上,都有些不测。
不等李丛礼回话,许侃窸窸窣窣起家,躬腰道:“臣就不打搅太后同李大人叙话了,容臣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