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看着姑嫂二人相处还算和谐,非常乐见其成。她虽说本来认干亲时有些谨慎思,但哪小我心不是肉做的,蓁蓁孝敬,凡是有甚么,老是想到他们这对寄父乳母,光是衣裳就做了好些回。还都不是拣外套做,那种贴身的里衣,针脚做得极细致,可见是为至心孝敬他们,并非想显摆那份孝心。
方才心中略有不满的柳夫人也顾不上儿媳的丁点不敬了,赶快叮咛下人,“还愣着做甚么?从速去西苑把奶娘唤过来。宜娘,把孙孙给我看看,但是溺了?”
她见婆母待这个干女儿极其密切,又忆起常日里婆母多次提及这个桐城认的闺女儿,便晓得婆母定是极看重沈蓁蓁的,也涓滴不摆架子,叮咛丫环端吃食出去,号召道,“小姑子方到都城,我还不晓得你的口味,只是听娘说过,小姑子嗜甜,以是备了些糕点,皆是五味阁今晨新奇做的。小姑子尝尝,可还合口味?”
婆媳二人相劝,沈蓁蓁又细心想了想,思及今后宦海寒暄,终是半游移半咬牙点头。
蓁蓁先谢过嫂子,然后捻了一块梅子糕尝了尝,苦涩软糯,唇齿间又有些酸,非常爽口。
柳少夫人坐不住了,赶快接太小儿子,悄悄拍着儿子的后背安抚,一边厉声呵叱大丫环,“如何回事?奶娘呢?如何服侍的,小少爷都哭成如许了!”
聂凌收到家中母亲来信, 便急仓促与他们道别, 单独回大邱县去了,筹算来年赴京赶考。倒是程垚, 妻小皆在身侧, 家中无甚牵挂,以是干脆跟着覃九寒一道往都城去了。
柳管事闻言也是一愣,继而笑着道,“还是姑爷想得殷勤。老奴却不知蜜斯另有晕船之症,还请蜜斯莫要见怪。”
柳夫人细心伸手一探,果然是溺了,几人便折腾着给孩子换尿布,半晌才又偶然候持续谈天。
柳少夫人也赶紧顺势将孩子递给婆母,感激看了一眼蓁蓁,见她并无邀功之意,还担忧盯着孩子,不由更添几分好感。
怀里的小儿子还在哭泣,小脑袋搁在她的肩上,一抽一抽的,眼下她却不好当着浩繁奴婢和儿子的面,给婆母请罪,很有些进退两难的感受。
柳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忙叮嘱柳管事把东西收好,才又号召柳松和柳少夫人上来,先容道,“松儿,宜娘,你们来。这便是我在桐城认的闺女儿。蓁蓁,你也见见你阿兄和嫂嫂。”
更何况,那还不是浅显的男人,而是才调横溢的解元。
沈蓁蓁略有些踌躇,她又不是甚么端庄的官家蜜斯,何必去凑那些热烈。正要回绝,就被乳母拍拍胳膊,道,“你是我柳家的闺女,按身份,也没甚么去不得。再者,你都与远之订婚了,我也不拿你当那未出阁的小女人了。今后远之做了官,你作为正头娘子,少不了要出门寒暄,现在跟着你嫂嫂学学,今后也少些刻苦才是。”
到了正厅,早就坐不住的柳夫人便迎了上来,握着蓁蓁的手,又是心肝又是闺女儿的喊,直喊的蓁蓁都不美意义了,扶住乳母道,“乳母坐下吧,我这回上京,还给乳母带了东西,都让柳管事收着了。”
柳府虽说人丁不畅旺,但到底是有些秘闻的人家,那些小女人她也没少见,这般知心孝敬的,还涓滴没其贰心机的,倒是少见的很,如何能不让她打心底里疼着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