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绯尘最是受不了竺宁如许的眼神,他见惯了她娇媚素净的模样,也见惯了她一身盛装端庄崇高的模样,如此这般眼眸纯澈,似是不谙世事的模样,倒还是他第一次见。
她,就要去了。
“不愧是靖安王啊。”
竺宁看着他拜别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当目光扫到桌上的清棠酒时,却又归于沉寂。
说完以后,还未待竺宁反应,便急仓促分开了。
他们之间,另有平生的时候能够用来相互体味,他信赖,终有一日,他与她,会如真正的伉俪那般两心相知,两人相守。
竺宁看着他果断的模样,晓得本日怕是别想再喝了,心中也是无法,如果之前,有谁会管她喝酒呢?
就是不晓得,这家伙这么抱着她,是不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红了的脸呢?
浅酌一口清棠,竺宁如此说道。
饶是颜绯尘,也是赞了这么一声。
“这清棠酒,是用初春绽放的第一批海棠所酿,每年添一朵最早开放的海棠,酿足了整整十年,现当代间,但是只剩十坛,你这么一饮入喉,岂不是暴殄天物?”
如果竺宁没有瞥见他那红着的耳朵,说不定还会感觉颜绯尘是在她这么多天的调戏放学会反击了,但是那红的滴血耳朵就在面前,竺宁便是明白,这那里是会反击了,这明显就是在害臊嘛。
耳朵冷静地红了,颜绯尘面上平静地端过竺宁递给他的酒就要一饮而尽,竺宁倒是在他刚把酒杯放到唇边的时候伸手禁止了他接下来的行动。
竺宁啧啧叹了一声,然后便对着颜绯尘的方向端方了酒杯,做出敬酒的行动来,然后,便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要不要喝点酒?这但是我找了好久的清棠酒,是那位酿酒大师留下来的最后几坛了。”
此话未完,颜绯尘便趁着竺宁不重视的时候夺下了她手中的酒杯:“清棠酒虽是可贵一见的好酒,你也不能老是这般酌饮,把稳伤了身子。”
竺宁见他脸上尽是赞叹,别无一丝思疑,倒是本身先忍不住了。清棠酒的可贵,天下间无人不知,但就是如答应贵的酒,倒是呈现在她的手上,颜绯尘竟是无一丝思疑之色,莫非,他就这么信赖她吗?
只是没想到,清棠酒,果然不负盛名。
梧桐的叶子簌簌落下,一夜无人打扫,凌晨之时便铺满了全部院子。
“好。”
竺宁被他的话逗笑了:“颜绯尘,别说得像是因为我你才要这天下似的,莫非没有我,你还没有野心了不成?”
“完成的,是我的心愿?还是你的心愿?竺宁,你的心愿,到底是甚么呢?”
很久,颜绯尘方才回话。
此言一出,竺宁看颜绯尘的目光便奇特了起来,然后,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神采也更加温和。
长安,东夷都城。
“此次我未曾出事,赫连钺怕是极不甘心吧。”
颜绯尘看着竺宁那有些心疼的眼神,心下无法至极。
“我要这天下。”
不过,本来,她倒是也没有这么喜好喝酒,常常小酌,半瓶酒都喝不完,哪会像现在这般一饮便是靠近半坛?
清酒入喉,竺宁仿佛非常对劲,微微眯起了眼睛,一片慵懒之色,仿佛这人间的统统都不在她眼中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