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斟酒上来,他公然连饮了三杯,面上涌起一层薄红,李怡墨看他如此豪放干脆,笑道:“崔二爷公然豪放。久闻崔二爷交游广漠,才调手腕都是一等一的,现在看来如此年青,公然是豪杰出少年。”一边让了他入坐。
昌隆典当拍卖行本日又是开春一次的大拍卖,凌晨就已车马如流,将门口的路几近全堵上了,幸而拍卖行早有筹办,一大早就已在街口巷口安排了人疏导交通,接引泊车,大家来往皆是衣履光鲜,服饰光辉,笑容满面。
傅双林微微今后靠了靠道:“此刀名为龙鳞刀,你们看这刀刃身上的刀纹绵密,形似龙鳞,此刀炼制不易,百炼折叠而成,若只看锋利,很多刀,如倭人那边的玉钢刀都能做到如此锋利,但是此刀的特性在于耐用,凡刀断绳,一百根便已钝缺,此刀却能断绳千根仍锋利如初,是以此刀用于疆场最好,龙鳞刀为大宁藩军专门配刀,每次战后都会专门收回,不准外流,更不会对外售卖,此刀的锻造体例,也是军中奥妙。”他眼神淡淡扫过李怡墨,神情似笑非笑:“却不知李老板的部下,是在那里能买到此龙鳞刀。”
李怡墨看他不过一眼,仿佛竟已看破这刀的来源,心下暗惊,还是笑道:“是我们船上的保护偶然中购得,我们长年在海上讨糊口,看这刀非常好用,与普通的刀分歧,锋利耐用,是以想买一批给船上的保护设备。”
直过了半个时候,包间门才被轻叩响,一个青衣小厮打了帘子,李怡墨便看到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走了出去,身上披着一领乌黑狐裘,端倪清扬,下颔尖尖,生得骨柔肌腻,显得非常温馨清隽,只见那杨文辉已笑着站起来道:“崔二爷来了!失迎了!”
辽东皮商杨文辉穿戴一件玄色貂皮,一双泥帮宽皂靴微微缩着脖子站在门口,俄然眉开眼笑,迎上前作揖道:“李兄可来了!”只见劈面翻身上马一个年青男人,只见这客人仪容甚伟,身躯高大,犹裘耀目,腰佩双刀,粉底皂靴,身边带了几个姣美主子,都是一色的青衣绿呢直身,恰好还带了个昆仑奴,肌肤乌黑,在这大寒天仍然上身□□,围着羊皮短裙,四肢高大结实,腰佩弯刀,颇惹人谛视,幸亏这拍卖行四方富商云集,固然北边昆仑奴少见,但贩子见多识广,加上带着金发碧眼的胡夷奴婢歌姬的也很多,是以倒不显得高耸,只见那李姓富商拱手对杨文辉道:“有劳兄台了。”
李姓富商含笑道:“有劳杨兄操心了。”内心却想着这崔老板架子好大,再则对这弟子意实在也不报太大但愿。却看杨文辉带了几个美妓团团上来劝酒不提,倒是深知这位李兄的爱好,笑着指着个穿一件莲花色绉绸绵袄,粉面朱唇,秀若芝兰的美少年道:“这位是联珠班的小旦莲官,也是他们班的台柱了,恰是梨园俊彦,今儿我特特请来陪李兄的。”一边又叮咛那莲官道:“还不来见过李老板。”那莲官生得如冰雪团成,琼瑶琢就,打扮得竟比那几个美妓还要超卓几分,上来替李姓富商斟酒,笑问姓名,那李姓富商道:“免贵姓李,李怡墨。”他却也是应酬场中的熟行了,笑问那莲官善于何戏,一时你来我往,包间内春暖莺啼,非常热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