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彦把了一会儿脉让他张口看了看喉咙和舌苔,才道:“也没甚么,重视少去人多的处所,这会儿春季,抱病的人多,刚才阿谁小公主的奶娘你看到了吧,也是上火得短长,口里都烂了,好几处溃疡,说是只能喝汤,睡不好。”
光阴飞逝,双林一转眼在御跑堂便呆了三年,这三年里,得喜待他一向不冷不热,他脾气喜怒无常,表情好的时候,教双林便细心耐烦一些,表情不好的时候,拿起热茶就往人身上泼水,但唯有一条,便是说到做到,果然再也没逼迫过双林向他低头,也并没有施甚么小手腕,心气公然颇傲。
双林笑道:“公公说的那里话,这些年多劳公公照拂,双林本是罪奴,能在公公这里过上安稳日子,多得公公操心了。”
双林豁然一笑,低声反复了句:“问心无愧吗。”又给柯彦使了个礼:“柯兄好生通达。”柯彦点头笑他:“你这老气横秋滴水不漏的性子啊……”
柯彦不觉得意道:“是啊,她们这些进宫当差的都如许,有点小病都要避着人,不然被上头晓得了,大惊小怪只怕就要丢了差事。这些人都是丢了家里亲生子进宫来当差的,家里一家子希冀着她呢,将来皇子公主们长大,她们得照顾,如何也能混个诰命铛铛的。”
双林晓得这是他的风俗,中医从诊脉开端,这些年他没少给他练手,便也不禁止,由着他评脉,一边问道:“没甚么,就是这几日喉咙有些痒,想着弄瓶金银花露喝。”
双林迟疑了下,看了看四下无人,将刚才看到的景象说了出来,柯彦一怔道:“脱发?”
双林只是笑着谦逊,内心却想着不知有甚么体例能混出宫去,得喜是个宅在宫里的性子,而宫里茶叶又不需求采办,满是各地进贡,只需求遴选便好,而他不是要去内书堂便是要跟着得喜当差,品级低的小寺人,除了要当差,是不成能自主出宫的,几年来,他竟然一次都没机遇出宫过,每次听到一些出宫了的内侍们眉飞色舞地说出宫的趣事,他就羡慕不已,内心冷静想着逃出宫去的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