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力把守贡品的内侍忙找了册子来翻了翻道:“禀傅公公,这是布政使雷恺雷大人府里贡上来的,一起贡上来的另有金枝玉叶万年桃盆景一件、和田玉寿礼树一株、紫金快意双柄……”
肖冈怔了下道:“如何看?他禁足在家里,传闻被打伤了看着呢,不如让王爷殿下过问下倒好。”
双林道:“令公子取那海东青,不就为了赎人么?想来辽东那酋长,慕我大乾国威,凡是你派人拿了重礼去赎人,定是无有不该的,依我看,大人不如从速备礼去,将你那侍妾的胞弟赎来,那海东青也就用不着了。那日殿下甚是赏识令公子的技艺,这也是大人教子有方,面上有光之事,令公子为母分忧,取那海东青,一片孝心拳拳,现在不管是陛下还是我们王爷,都对这孝悌之事非常推许。你上个折子给王爷,将此事申明,只说犬子不知你已将人赎回,去草原捕鹰,偶遇殿下,得了赏鹰,返来后你不敢据此珍品为己有,赶紧将海东青贡给天家统统,这般一来,令公子有孝有勇,雷大人既忠且慈,我们殿下仁义宽慈,这贡品奉上都城去,陛下看到这海东青背后另有这般忠孝仁义的传奇之事,定然龙心大悦,说不定雷大人父子还要名扬天下――岂不是十全十美得很?”
雷恺起家将双林送出府上,又从袖中取出一封银子递给他道:“劳烦公公特特跑一趟,这天热,还请公公拿去喝杯茶解暑。”
双林道:“海东青已入了库,要不轰动殿下拿出来那必定是不可的,就算我能拿出来,那雷云既然母亲仍在雷恺后院,老是个管束,再送给他,又有甚么用。我自有体例便是了。”
双林道:“恰是,此事现在殿下还未知,如果晓得了只怕也会过问此事,我只想着此中恐怕生变,不如出来请你探听探听。”
雷恺道:“恰是,现在晓得底里,只怕殿下会觉得是犬子花言巧语,骗了殿下的海东青来,此事还请公公从中转圜描补一二……这海东青已送入王府,现在却不知还能取回与否……”
双林笑了下道:“雷恺此人固然是个武将,倒是个宦海老油子,宦海那一套精通得很呢,我是王爷身边贴身内侍,他多数会觉得我是要去打打抽风,总要出面应酬一二的,再说我身上多少有个四品品级在,他见我也不屈辱了他。”
雷缙有些不解道:“王爷为何不亲身问你?”
雷恺忙道:“公公请讲。”
双林点头道:“也没甚么,只是你记得探听下京里的情势便好了。”
双林只点头:“不必,你这身份将来还不免要露面的,不必跟着了,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双林一笑,也不推拒,袖了银子自上了马车回王府。
肖冈道:“这还用你说么?”双林道:“有一事正要问你,那日殿下赠海东青的那男人,厥后有来找过你吗?”
肖冈有些暴躁道:“以是我就说这些弯弯绕的搞不清楚……那到底如何办?”又问他:“你有体例将那海东青拿来再给他不?”
他在那边略略理了些琐事,肖冈那边就赶了过来,脸上带了些喜色道:“公然此中有原因,我找人去探听了下那雷恺家,传闻雷恺妻妾成群,家里除了嫡宗子,庶子无数,那雷云……恰是雷恺后院一名夷人侍妾生的,职位极低的,传闻雷家嫌其母出身卑贱,他连族谱都没上的,府里只是含混地养着,比有些头脸的下人还不如,探听的人没密查到□□,只传闻有位侍妾生的庶子因伤了至公子,被家法惩办了,现在禁足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