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内里的甘津蜜露是多么销魂滋味。
陆听溪抬头看他:“那除了放心等候,我还能再做点甚么?”
不想让祖父活着返来的人天然会千方百计禁止,锦衣卫为免夜长梦多,必是日夜兼程赶路。
陆听溪瞬时了然,嘴角紧抿。
陆听溪只是道:“我不过一个小辈, 也拿不得主张, 本日只是路过,顺道出去只想问个究竟,公主既已决意来舍间一叙,有何话与祖母说便是。”
“当初是谁说万事皆听我的?”
少女仍被他堵着,手腕又不管如何都拔不出,泄了气的球一样蔫儿下来:“好了,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你快罢休。我下回严格依你说的办。”
谢思言与她说,陆老爷子约莫再有大半月就能回京,这期间,她需求做的就是两件事,一是共同着将陆家与顺昌伯家的婚事推掉,二是放心等候。
陆听溪知他这是变相催她,也作辞分开。
沈惟钦不退不避:“本日还要多去世子仗义援手。世子言辞泠泠,令人敬佩。”
谢思言低低说罢,正要快步拜别,却听身后传来沈惟钦的声音:“表妹如何回府?不如乘我的马车?我本身骑马归去便可。”
这便是讥他擅揽态度了。
厉枭笃定应是,倒惊奇于小爷为何反问一句。
陆听溪道了不必,称谢后正要走,却听沈惟钦笑道:“表妹有所不知,我来时为了图便利,搭了世子的马车,但世子许是本日心境不佳,不大欢迎我。我回程时却不好再叨扰世子,遂着人归去备了车驾来公主府接我。”
“尊驾客气,尊驾并非陆家人,实在不必言谢。”
男人喉结滑动,眸中烈焰丛聚,大手蓦地攥住她细白的腕子,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瞧见沈惟钦望陆听溪的眼神,暴戾之气几压不住。
陆听溪懵住,她怎不记得她说过这话?
她到公主府的时候比谢思言先前交代的要早了一些。
他俯身看她:“罚你多给我画十张画像。”
陆听溪被他迫着,后背一下子抵到了石壁上:“白薇说想早些归家,我不好总拖着人家,想着迟早都一样,便提早了。”她的视野被他挡了个严实,试了几次,搡他不动,“早与晚有甚辨别?事情不是办好了吗?”
一番话说得绵里藏针,无隙可乘。
陆听溪到了先前见面的山涧旁,未及开言,先对上谢思言莫测的神采。
沈惟钦徐行转过照壁,淡声叮咛:“出廓玉璧之事查着了便速来报与我晓得。”
沈惟钦蓦地转头:“她是坐着丁家马车来的?”
母亲那般刚烈的人,被人迫着去赔罪还是平生头一遭。
少女佳色鮮妍,晶光灼灼,一身蔷薇宝相淡色云雾绡绣腰襦裙,更加显得胸丰腰纤,香肤柔泽。双股小巧和田白玉镯套在细瘦腕子上,被襦袖遮住大半,玉白娇粉皆映在腕上那一圈水豆腐似的玉肌上,偏少女垂动手,看不逼真。
陆听溪怅惘,谢思言不是说他要来公主府吗?为何还要半途拐去沈惟钦的府邸?
他说话时,目光落在面前少女身上。
少女双眸怅惘,两片唇瓣鲜润如沁了釉的含蜜嫩蕊,微微张启,惹人探幽。
高瑜垂首,并不该声。
她蓦地想起他好似跟她说过,今后不必跟他伸谢。可他这回确切帮了忙,在人前总还是要全面礼数的。
这罪名若坐实了, 她的好日子就当真到头了。她插手陆家之事不过是为女儿, 并未深想, 没想到会栽这么大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