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溪瞬时了然,嘴角紧抿。
“世子此番也是为我解了围。何况,世子亦非陆家人,本日还是仗义执言,何必在乎那些细枝末节?”
男人松了手:“你若每回都不照打算行事,我们又何必提早筹划。下回切忌私行行事,不然我真要罚你的。”
高瑜垂首,并不该声。
她蓦地想起他好似跟她说过,今后不必跟他伸谢。可他这回确切帮了忙,在人前总还是要全面礼数的。
陆听溪怅惘,谢思言不是说他要来公主府吗?为何还要半途拐去沈惟钦的府邸?
往公主府大门去的路上,陆听溪对谢思言申谢,见他不出声,昂首看去,正对上他阴沉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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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罪名若坐实了, 她的好日子就当真到头了。她插手陆家之事不过是为女儿, 并未深想, 没想到会栽这么大个跟头。
谢思言总觉沈惟钦的目光时不时寻机往陆听溪身上黏,不欲多留,回身拜别。
沈惟钦见少女似不知情,欲细辨其色,却不防被谢思言挡了视野。
陆听溪只是道:“我不过一个小辈, 也拿不得主张, 本日只是路过,顺道出去只想问个究竟,公主既已决意来舍间一叙,有何话与祖母说便是。”
男人眼眸灼烫,仿似火炽釜沸,陆听溪甫一触上他的目光就被燎了一下,一时竟觉面前此人热不成近。
谢思言道:“公主问我做甚,问问当事者才是要紧。”
等陆听溪等人拜别,高瑜上前,满面忧色看着母亲:“母亲……当真要去给陆家人赔罪?”
男人喉结滑动,眸中烈焰丛聚,大手蓦地攥住她细白的腕子,手背上青筋暴起。
谢思言目光凛冽,隐含警告。
他竟想拽起她一双柔荑细心端量。
谢思言不答反问:“你说,是否会有人不想让老爷子返来?”
他又跟她细细说了推掉顺昌伯府婚事的主张。陆听溪心道,他约莫真跟泰兴公主母女有甚么不共戴天之仇。
少女佳色鮮妍,晶光灼灼,一身蔷薇宝相淡色云雾绡绣腰襦裙,更加显得胸丰腰纤,香肤柔泽。双股小巧和田白玉镯套在细瘦腕子上,被襦袖遮住大半,玉白娇粉皆映在腕上那一圈水豆腐似的玉肌上,偏少女垂动手,看不逼真。
少顷,厉枭来禀:“小爷,小的方才令人盯着魏国公世子,但还没寻见机会检察车内幕形,就见陆家五女人乘了丁家女眷的马车来了公主府。”
陆听溪被他迫着,后背一下子抵到了石壁上:“白薇说想早些归家,我不好总拖着人家,想着迟早都一样,便提早了。”她的视野被他挡了个严实,试了几次,搡他不动,“早与晚有甚辨别?事情不是办好了吗?”
男人将她逼到石壁的犄角处:“先前不是一概都商定了,为何提早入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