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后,这位当初从太鲁部因为获咎权贵而出走,尽忠乌母主单于并为猰颜部辛苦办事四十多年的老将,不肯看到猰颜雄师的败亡,起了死志的他,举起薄弱的弯刀,不顾身边亲卫的禁止,一人一马冲向成百上千的安西军,然后悲壮的被残暴的乱刃分尸。
在各级军官中气实足的下达进犯号令的吼声中,统统手持弩具的先登死士几近是在同一时候都扣下弩机,将各色弩箭狠狠发射出去。
“莫非,就让劈面安西军稳稳占住对岸,断绝我们的后路和粮道,然后我们自生自灭,自我崩溃吗?”仍然处于暴怒和发急中的猰颜雄狮,再无先前学他哥哥乌母主单于虚怀若谷时那谦恭模样,完整听不进奥迪尔的进言。
“安西军方才击败对岸守军,占据渡口,必定安身未稳,恰是策动突袭的最好时候,我将派出最精锐的三个格尔虎懦夫千人队停止突击,霸都鲁,我麾下最英勇的将军,你来带领此次打击。”
作为出其不料的偷袭方又有还未散去的迷雾作为保护,安西军能够说是占尽先机,在一千二百名流气和战力都靠近颠峰的期门郎的挺槊冲锋下,刹时三千多守浮桥的肃律重马队就倒下五百余人,这些处在第一线的猰颜蛮子不是被期门郎手中的马槊戳透胸膛,就是被其坐下战马撞倒,然后被无数马蹄踩踏而死。
猰颜人的第一次打击就在惨败中草草结束。
弗拉基米尔望着仍然飘零在河面上的大雾,焦心的向亚森问道:“劈面有多少汉军?”
在皇甫昂的鼓励声中,战意昂扬的先登死士们,端起各种弩具对准火线能够包容三十匹战马并行奔驰的宽广浮桥,在这狭路相逢之地,弩阵的能力将获得成倍的放大,而此中能力最为庞大的,能够对敌形成最大杀伤的,还是那七百具被摆在最火线的十石大黄具弩。
与此同时,在隔着大雾的东岸渡口,皇甫昂也是鼓励着担负首要戍守任务的先登死士们:“先前在野云坡的那一仗,是你们在猰颜蛮子心中建立凶名的时候,而现在是你们真正立名中亚的时候,劈面有五万多残暴猰颜蛮子,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将存亡置之度外的猖獗之人,为了回家,为了保存,他们必定会不管不顾前赴后继的不断打击你们的战线,以是挡住他们,搏斗他们,让他们血流成河吧!”
一支铁弩箭洞穿了一名格尔虎奴兵的盾牌,射碎了此人的脑袋后,带着脑浆和血液的铁弩箭又是直接穿透另一名奴兵的胸膛,带着血和碎肉的铁弩箭破后背而出后,还未到强弩之末之时,微微有些下坠后,直刺入另一名不利奴兵的腹部。
等大惊失容的猰颜雄狮带着众将来到西岸渡口时,对岸已经偃旗息鼓,不管是喊杀声,还是火光都已经消逝不见,就像向来没有产生过一样。
“咻咻”的破风声中,具有杰出射界,几近全数都采纳平射的先登死士们,将手中弩具的能力阐扬到了最大,那些迅捷如风的弩箭,速率快到连肉眼都是难以辩白,只见那些弩箭化为条条黑影穿破浓雾,带着一种足以开金裂石的力道,微弱地射向正在浮桥上奔驰冲锋而来的猰颜军。
噗哧!噗哧!噗哧!
猰颜雄狮身后一员身高八尺体型微胖的战将虎步而出,手里提着一柄看起来非常沉重的铜锤的他,向弗拉基米尔微微施礼后,傲然道:“大王,存候心,大雾是汉人的藏身之物,也是能够保护我们的行动的,我将骑上最快的烈马,如疾风一样刹时冲到对岸去,用手中的大锤,为大王翻开一条通往胜利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