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那长恨歌吧,传闻由那江宁名妓柳心如谱曲,已经是江南妓坊必不成少的保存曲目,连鄙人这类不喜乐律的人,都忍不住去听了一回,公然缠绵悱恻哀婉千古可谓绝唱。由此,可见孔兄大才!”
李轩前倨后恭的这类客气话不成能让孔晟放在心上,他只是简朴一笑,也顺口跟对方客气了两句:“公子过誉了,孔某一介白衣士子,何德何能敢当得江南诗魁的雅号?”
“呵呵。安禄山不义之师祸乱中原,邪不堪正,必将毁灭,这一点毫无疑问。但就目前的环境来看,燕军势大,如果河南一线义兵仍然各自为战,不能调集各方力量构成有效防地,恐怕接下来的战况不容悲观。”孔晟算是跟李轩闲谈,也算是有感而发。
只是本为路人,也犯不上为了一点口舌之利反目成仇。
孔晟闻言扫了自称李轩的华服少年一眼,晓得他没有说实话,不管是姓名还是身份,恐怕都不当真。
如果是如许的话,平叛之战的过程、成果能够就要被改写,而汗青也或许就换了一个模样。可惜,虢王李巨当时为了保存气力,退守城池刻薄、易守难攻、并具有江淮退路的重镇徐州,几近是坐视张巡军被叛军一点点耗损殆尽,导致了数千将士壮烈就义的人间悲剧。
张巡与令狐潮本来是隔壁县的县令,相互间熟谙得紧,只是厥后,一人成了逆贼、兵变后竟然能苟全性命归隐乡间不知所踪,而一人化身忠臣,倒是壮烈就义不得善终。造化弄人,一至于斯,让先人评断起来免不了要嗟叹很久。
“哦,李公子本来是从江北彭城来啊……”李轩的来处多少引发了孔晟一点兴趣:“传闻安禄山的燕军已经侵犯了大半个河南道,河南到处兵荒马乱的,不知彭城那边可还安宁呀?”
“如何,莫非孔兄觉得那安贼还能成事不成?”李轩目光锋利凝睇着孔晟,反问了一句。
李轩嘴角一挑,声音固然还是淡淡的却多了几分家高临下的味道:“那安贼不过是跳梁小丑,底子成不了甚么大气候,朝廷正在整武备战,郭子仪、李光弼别离两线打击,而虢王殿下也在彭城号令河南各路义兵,用不了多久,叛军就会被完整剿除,光复河南道。”
穆长风转头扫了两人一眼,没有理睬他们。这个时候,他已经收剑归鞘,只在远处监督着那名叫李安的扈从,两人目光冷对,不竭摩擦出狠恶的火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