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抒发忧国忧民的情怀,又表达远赴国难的壮志,也算是佳作了。
“好!好!好一个待重新、清算旧江山,朝天阙!”白云子冲动地拍案而起,眸中神光慑人:“如此胸度量负,如此远弘愿向,如此才学惊世,能文能武,孔家小郎焉能蜗居江南一地,贫道将箫剑为赠,他日相见,料定小郎已成绩一番功业,这一日,贫道拭目以待!”
“临摹杨颍川的参军行罢了,东施效颦罢了。”孔晟大步上前,走出场中,内心悄悄道了一声“诸位贤者获咎了”,迫不得已才借文矫饰。
白云子扶须轻笑:“杨使君,以贫道看,孔家小郎诗作均为传世绝唱,其满腹才学已无庸待言。这场诗会到此为止吧,魁首已定,能有这两首绝唱传世,杨使君此番功莫大焉!”
他刚要开口宣布,上面的周昶急了。
特别是白云子较着透暴露收徒的心机,杨奇这才觉悟过来,本来白云子赠箫剑本身就是为孔晟量身定制的,能文能武的寄意较着。而道人路过江宁逗留下来,也必定与孔晟有关。
杨奇悄悄扫了女儿杨雪若一眼,嘴角浮起一丝浅笑。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狠恶。放眼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初,空悲切。长安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安贼血。待重新、清算旧江山,朝天阙。”
两首诗的好坏实在不难评判,诗圣所出如果不及周昶的效颦之作,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不管是格式、气度,还是文采,二者都不在一个层次上。
周昶咬紧牙关,吟道:“烽火照长安,胸怀鸣不平。来日辞秦淮,单骑赴龙城。大风遮不住,烟尘加鼓声。宁为百夫长,不作一墨客。”
周昶羞恼之极:“你这厮无礼!贩子恶棍,可勇于周某再比上一场?”
孔晟就此暗下决计,今后这类老掉牙、太俗套的诗会场合,他能不插手就插手。即便插手,也尽量制止再抄诗,外人不知,内心不安呐。
杨奇的神采非常丢脸,却又没法发作。因为孔晟语气谦虚又口口声声配不上,还宣称要“回报杨家的恩典”,这让他有磨难言、有愤亦无宣泄之道。
杨雪若呆了呆,起家痴望着孔晟毫无沉沦拜别的背影,一时候绝望、悔怨的情感接踵浮上心头,精美的小嘴张了张,还是无法的合上。
但孔晟接过箫剑以后,倒是笑容一敛,回身面向周昶,冷声道:“周昶,你可还要比试?”
想通了这一节,杨奇也就安静下来。
周昶对劲地望向了孔晟。这首诗他在场下酝酿已久,挑选在这个时候吟出来,就是为了跟孔晟争一争魁首的名头。
“然也。杨大人,某自幼熟读诗书,学得满腹经纶,以图将来报国济世。此番诗会,另有佳作未出,若不让长辈尝尝,岂不遗憾之至!遑论,此人申明不堪,混迹坊间,狎妓打斗,即使有些才学也配不上杨府令媛!”
孔晟冷冷一笑,“孔某申明如何,与你无关。某坊间作乐,游戏贩子,也是某家的自在,更与你无关。在某看来,你即使是一辈子苦读诗书,也终归不过是一个酒囊饭袋,何足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