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如果孔晟再不明白这是周家背后操控的一个彻头彻尾的阳谋式圈套,那干脆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能够谁都能明白,柳心如受周家的教唆出面指证孔晟,所谓的私通一定是真的,但不管真假,有人指证,孔晟就难辞其咎,很难洗脱明净。
“别的,何人破钞重金为此女赎身,必定用心叵测。此事亦可由衙门详查。”
是以,周昶才大胆妄言,步步为营,一点点将祸水脏水往孔晟身上引。只要柳心如当众开了口,指责孔晟对其始乱终弃,不管是不是究竟,这个骂名孔晟都背定了。而迫于颜面,杨奇又不得不打消两年之约,收回对孔晟的保举,乃至会雷霆大怒将孔晟打入监狱。
杨奇内心很稀有,这是周家人在搞鬼,并且是明着、肆无顾忌地搞鬼,不分青红皂白,以谗谄孔晟为终究目标。这本来就是一笔胡涂账,周安打的就是这类擦边球,赌的是周氏对杨奇另有操纵代价这副牌。
“非不敢,而是不能也。”孔晟悄悄一笑:“周昶言之凿凿,说我与此女私通,不过是一面之词,实在这事不难查证。此女有无身孕,可交衙门派稳婆一试便知,何况她出身娼门,即便有孕在身,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就要赖在孔某身上。”
周昶内心妒火更盛,却故风格度翩翩浅笑道:“杨蜜斯何故认定,这都是无稽之谈呢?”
杨雪若痛斥道:“先前全部江宁城中,无人不说孔晟不学无术的浪荡恶棍,但是究竟如何?孔晟满腹才学,名动江南,所出诗歌无一不是传世名篇!奴家且问你,那柳心如是江宁名妓,身价不菲,孔晟身无分文居无定所,哪来的财帛为她赎身?至于那柳女借居顺升堆栈,又与孔晟何干?”
但是,孔晟是多么心机手腕,他以稳定应万变,在千钧一发之际,奇妙的借力打力,一边将皮球推给了杨奇,又一边给了杨奇一个冠冕堂皇的台阶下,从而将周安父子套牢。
杨雪若亲身开口为孔晟辩白,出乎了世人料想,杨奇眉头更加紧蹙,却没有喝止女儿的行动。
“孔某觉得,此时此处是使君大人亲设的文宴,不成是以事而坏了诸位大人的兴趣。交由衙门措置,如果过后查证与孔某有关,孔某情愿引颈伏法!但如果查无实据,孔某也要报官,究竟是何人在背后翻云覆雨,用心叵测,请衙门还孔某一个公道,以正大唐律法!”
孔晟神采微变,眸光中闪过一丝冷厉。这周家人下作至此,倒是出乎了他的预感。竟然辟谣说他和柳心如私通有了孩子,这真是无耻之尤啊!
“那么,本官来问你,你与孔晟可否有私交并且你已经怀有身孕?”杨奇厉声喝问,“你照实答复,如有半点不实,休怪本官无情!”
她的神采微微有惨白,发觉到孔晟清冷的目光以及杨雪若气愤的眼神前后投射在本身的身上,她嘴角颤抖了一下,缓缓拜伏在杨奇的面前,掩面不起。
“你便是那玫瑰坊的歌姬柳心如?”杨奇淡淡道。
“周昶不敢!”周昶躬身一礼:“使君大人,孔晟垂涎那玫瑰坊的歌姬柳心如的美色,宣称要娶柳女为妻,满城皆知沸沸扬扬,现在那柳心如与其同居一所堆栈,瓜田李下,暗通款曲,如许悖德无耻之人,焉能为朝廷效力?”
哪怕是旁观世人,都没想到周昶抛出了这么一个石破天惊的“把柄”,将这么一盆污水泼在孔晟头上!这就不是要争光孔晟的名声,而是要置孔晟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