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说到此处,目光扫了伏地不起的柳心如一眼,一丝怜悯一闪而逝。他并不忌恨柳心如,因为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柳女不过是一枚可悲的棋子,受人操控威胁。
周安用心不成谓不险恶,手腕不成谓不阴沉!
杨奇皱眉摆手:“这类坊间传言,不敷为信,更不敷为凭。”
这是大聪明以及超强的应变才气。
砰!
“孔某觉得,此时此处是使君大人亲设的文宴,不成是以事而坏了诸位大人的兴趣。交由衙门措置,如果过后查证与孔某有关,孔某情愿引颈伏法!但如果查无实据,孔某也要报官,究竟是何人在背后翻云覆雨,用心叵测,请衙门还孔某一个公道,以正大唐律法!”
周昶朗声一笑,“周某不肯与蜜斯辩论争论,但究竟就是究竟――使君大人,孔晟与柳氏歌姬私通,柳女亦有身孕,然孔晟却对其始乱终弃,企图欺瞒使君大人和杨家骗婚――现有柳女在楼下候命,大人传她出去与孔晟劈面对证就是。”
杨雪若痛斥道:“先前全部江宁城中,无人不说孔晟不学无术的浪荡恶棍,但是究竟如何?孔晟满腹才学,名动江南,所出诗歌无一不是传世名篇!奴家且问你,那柳心如是江宁名妓,身价不菲,孔晟身无分文居无定所,哪来的财帛为她赎身?至于那柳女借居顺升堆栈,又与孔晟何干?”
是以,周昶才大胆妄言,步步为营,一点点将祸水脏水往孔晟身上引。只要柳心如当众开了口,指责孔晟对其始乱终弃,不管是不是究竟,这个骂名孔晟都背定了。而迫于颜面,杨奇又不得不打消两年之约,收回对孔晟的保举,乃至会雷霆大怒将孔晟打入监狱。
哪怕是旁观世人,都没想到周昶抛出了这么一个石破天惊的“把柄”,将这么一盆污水泼在孔晟头上!这就不是要争光孔晟的名声,而是要置孔晟于死地!
杨奇内心很稀有,这是周家人在搞鬼,并且是明着、肆无顾忌地搞鬼,不分青红皂白,以谗谄孔晟为终究目标。这本来就是一笔胡涂账,周安打的就是这类擦边球,赌的是周氏对杨奇另有操纵代价这副牌。
杨奇锋锐通俗的目光投向孔晟之身,见孔晟神采安然平静,就挥了挥手:“传那柳氏歌姬出去!”
孔晟心知肚明,不管事情真假,只要柳心如开了口,这盆脏水就生生落在他的头上。
“那么,本官来问你,你与孔晟可否有私交并且你已经怀有身孕?”杨奇厉声喝问,“你照实答复,如有半点不实,休怪本官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