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风长出了一口气,摇点头:“算了,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我就不再劝你了。对了,你筹办何时领兵出征?”
“张中丞命我三今后率军出征,但……”孔晟悄悄笑了笑:“所谓兵贵神速,既然是奇兵那就不拘一格,大兄,你去虎帐传我的号令,彻夜清算安妥,明日五更出征!”
“末将等情愿作为孔县令的后盾!”
“大兄,别人都以为我是年青气盛中了张果这些人的激将法,实在我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大师都感觉我这一次是去送命,实在顶多算是冒一冒险吧。”
“孔晟情愿立下军令状!”孔晟慨然躬身:“睢阳防卫始终是第一名的。下官只要四百马队再加上本部一百陌刀军就足矣了!”
张巡深深凝睇着孔晟,半晌后沉声道:“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本官就成全了你为朝廷建功立业的一腔热忱。不过,本官有言在先,事有可为则为,事不成为则退,只要你能保居处属兵马满身而退。本官就不会究查你的罪恶!”
他这话一出口,南霁云和雷万春对视了一眼,各自皱了皱眉。
孔晟对峙要率军打击雍丘,已经获得了张巡的点头允准,他们作为部将,反对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激发张果派系中人的仇视。
“南八,这如何能够?我们跟令狐潮斗了这么久,此人凶险狡猾心狠手辣,雍丘是叛军在河南的粮仓,他如何能够只留两千人守城?这很明显是一个骗局,我担忧孔晟率军前去正中了令狐潮的奸计。”
孔府。
张果神采阴沉地趺坐在软榻上,一个亲信军汉毕恭毕敬地上前伏在他耳边细语了几句,他神采一变,蓦地大喝道:“甚么?明日一早他就领军出征了?”
张巡冷酷点头道:“不当。雍丘城防高深,极难攻陷。不要说叛军势大,令狐潮如何能够真的只留两千军马看管雍丘粮仓,自觉率军打击雍丘,多数要损兵折将。尔等莫要再说了,此事搁置。不再商讨。”
张果抬高声音一字一句的叮嘱着,眼眸中的杀气越来越浓烈。那名叫老三的军汉心内震惊,但在大要上却不敢表示出一丝一毫的情感窜改来,恐怕会引发张果的反弹。
“中丞大人,饶命啊!”老三仿佛认识到了甚么,惶然哀呼道。
孔晟的声音慷慨有力,神采湛然。
敞亮的烛光下,张巡手里捏着一封已经拆开的密函。他的神采一点点变得气愤狰狞起来,他霍然起家,紧盯着老三,目工夫森几欲择人而噬。
但张果这些人却闻言暗喜,心道既然这小厮不知死活想要自投坎阱,那就不如让他去,借刀杀人。孔晟死在令狐潮军马的手上,也算是给堂弟张魁报仇雪耻了。
一念及此,张果当即向张巡抱拳撺掇道:“中丞大人,既然孔县令主动请缨,不如给他500军马,让他去奔袭雍丘。如果能拿下雍丘夺了叛军粮草,也堪为睢阳立下大功一件。”
孔晟却扭头进了卧房,悄悄将门关紧。
等老三复苏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伸直在一间敞亮的书房中,浑身被捆缚起来。老三吃惊地挣扎着,昂首瞥见一脸乌青和严肃的张巡端坐在上,不由嘴角颤抖了一下,颤声道:“中丞……中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