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神采阴沉地趺坐在软榻上,一个亲信军汉毕恭毕敬地上前伏在他耳边细语了几句,他神采一变,蓦地大喝道:“甚么?明日一早他就领军出征了?”
“中丞大人,饶命啊!”老三仿佛认识到了甚么,惶然哀呼道。
作为睢阳军中老将,两人深知河南战局险恶,而令狐潮其人更是狡猾难测,所谓雍丘撤兵大略极有能够是令狐潮的战略,如果睢阳守军自觉去奔袭雍丘,就正中叛军的骗局,如果堕入叛军重围,全军淹没都不在话下。
等老三复苏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伸直在一间敞亮的书房中,浑身被捆缚起来。老三吃惊地挣扎着,昂首瞥见一脸乌青和严肃的张巡端坐在上,不由嘴角颤抖了一下,颤声道:“中丞……中丞大人!”
“明日一早就出征?会不会太仓促了?”穆长风惊诧昂首望向了孔晟。
军汉嗯了一声:“小的刚参虎帐来,他正在调集五百马队训话,要求彻夜筹办明日半夜起五更出征!”
张巡心中轻叹一声,转头望向了孔晟,见孔晟神采安静,不由考虑道:“孔县令,你当真情愿率军奔袭雍丘?你可晓得,睢阳防卫事关严峻,本官最多只能分兵数百人予你。所谓军中无戏言。你领军打击,如果拿不下雍丘或者将兵马有所折损,本官都要将你军法处置!”
穆长风皱着眉头,凝声道:“三弟,我固然不懂战阵厮杀和兵法韬略,但是,所谓寡不敌众,你只率五百马队去打击重兵扼守的雍丘,恐怕是有去无回啊!”
张巡眉头紧蹙。张果这些人的险恶用心贰心知肚明,不过是打着借刀杀人的主张。但张巡终偿还是忠烈之臣,保全大局,他固然不喜好孔晟,又因为张魁的事情更加对孔晟不待见,但他不会因为小我私怨,就要让孔晟去送命。
“末将等情愿作为孔县令的后盾!”
“当然,我这一次主动请缨率军分开睢阳,首要还是脱身之计。”孔晟嘴角掠起一抹成竹在胸的笑容来:“如果统统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