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的声音降落刻毒,目光中的杀机一闪而逝。他微微上前一步,身上发散着杀气与威势异化而成的某种气势。事关存亡存亡,他早已落空了常日的耐烦和温文尔雅,倘若乌显乌解两人靠不住,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若真是万不得已,杀你灭口又有何不成?!郡主心性暴虐,就算我放了郡主,你想必也不会放过我。既然摆布都是一个死字,拉上郡主陪葬为我陪葬,能有郡主这般崇高仙颜的妙人儿相伴于地府之下,孔某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孔晟的声音安静到一个没法用说话来描述的程度。
李萱神采一变:“小贼,你要杀我灭口?”
穆长风长出了一口气:“公子,我们以她为保护,应当能够连夜冲出去!只是……只是获咎死了这位宗室郡主,公子怕是再也没法去睢阳上任了。”
而乌显乌解两人则听得面色如土,目瞪口呆。心道孔晟疯了,这类话也敢说?竟敢公开如此轻渎郡主,这……这……这……真的是疯了!
“大唐宗室遍及天下,但现在被叛军诛杀者不计其数,多郡主一个未几,少郡主一个也很多,郡主觉得然否?”
虢王李巨现在号令率领河南道抗贼事件,睢阳正在他的治下。如果虢王晓得孔晟这个小小的八品县令,竟敢冲犯他的女儿凤阳郡主,那种结果可想而知了。
“笑话!我怕甚么?孔晟贱命一条,孤身一人,生无欢乐,死有何惧?!”孔晟淡然接过话茬:“何况,如果我铤而走险、孤注一掷,我何尝就没有一线朝气,而郡主殿下,则必然是必死无疑。乃至,会扳连到你的父亲虢王李巨,导致虢王一系万劫不复灰飞烟灭!”
孔晟取过门壬将堆栈的大门封死,然后转过身来,望着软榻上的李萱,似笑非笑地悄悄道:“郡主殿下,你还要持续装下去吗?”
“乌显,我做事向来自有主张,这事我既然敢做,就天然能扛得下来。对于你二人来讲,要么走,要么留下,但既然你们挑选留下,就要对我惟命是从,若再敢有任何思疑方命……结果自大!”
“怕也没有效,方才让你们走你们不走,现在你我就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们想要独善其身,那就是痴人说梦了。是也不是,尊敬的郡主殿下?”孔晟俄然放声大笑起来:“郡主殿下,我们但是有言在先,如果你胆敢再威胁于我,我必将你的衣衫脱光了将你扔出去!”
乌显有些害怕地望了孔晟一眼,下认识地垂着头后退了两步。
孔晟扭头望向了躺卧在软榻上昏倒不醒的李萱,心头出奇的沉着。
如果能保住睢阳,他就有惊世大功于朝廷,建立不朽功业于目前,具有本身的地盘和人马,又何惧戋戋一个虢王?如果保不住睢阳,难改睢阳灰飞烟灭的结局,那他天然也就隐姓埋名悄悄遁走天涯,更不在乎所谓虢王的抨击了。
孔晟嘴角掠过一丝果断和冷酷:“穆兄,我们这两日人困马乏,还是在此处安息一夜吧。你们上楼去,该睡的睡,事情已经出了,怕也没有效。我留在这里,陪着高贵的郡主殿下聊谈天。”
孔晟嘴角猛地一挑,蓦地扭头望向了乌显乌解,一字一顿道:“如何,两位怕了吗?!”
李萱缓缓展开眼睛,眸光怨毒。
孔晟肆无顾忌的话,听得穆长风忍俊不由,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感觉孔晟真是太逗了,也真有点没法无天了,不要说对方还是一个宗室郡主,哪怕是浅显女孩,也不能说剥光了就剥光了吧?还要扔出去……这的确就是离经叛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