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她背面瞧了瞧,除了那俩保护外,没见韩家旁人,倒是傅锦元和傅益的脸落进眼里。
傅锦元佳耦这回进京,便是为了拜访对方府邸,若相互对得上眼,再请媒说礼。
宋氏晓得她待令容好,这些末节上哪会拘束,自知来得不是时候,便请她先忙。
因皇后禁足、贵妃抱恙,永昌帝只带两位宠嬖的嫔妃随行,也不像往年般设席张扬。至于旁人,如有四品以上官员的女眷去观赛,经禁军查对后自会放行,旁的不作强求。
“是淮阳侯府蒋家的四女人,跟你差未几大。”
本日挂出来的都是寺中和尚的画作,按着风俗,好画都藏在大堂正厅里,游廊下多是习艺之作,是以旅客入寺后都直奔大堂去,甚少在游廊立足。
这茶梅跟前,目下也只父女三人罢了。
隆冬暑热,宫城里纵有巍峨宫殿、娟秀林苑,却也有看腻的时候。
两位年纪相差四五岁, 杨氏出身将门侯府,这些年筹划韩家内宅, 因杨家和韩蛰的干系, 朝政军情的时也没少听, 慈爱和蔼以外,自有果断精干气度。宋氏则出自书香家世,脾气随和温婉,在府中只以书卷花草为伴, 杀伐酷烈的事听着都能心惊肉跳。
因韩蛰出公差后尚未返来,令容不必照顾夫君起居,日子过得闲散,正成心出去散散心。她对马球赛没太高的兴趣,不过马球赛那日她会去别苑四周的普云寺,遂跟韩瑶说定,若她从普云寺出来得早,便去别苑陪着观赛。
令容先前已承诺陪着同去,不好无端食言。
这相逢实在叫人不测,令容稍觉难堪,站稳了身子,号召道:“高公子。”
他幼年登第,金殿传胪,搁在都城里都是可贵的青年才俊。厥后遭遇冯璋之乱,跟着韩蛰荡平背叛,立了很多功绩,一番历练后,更行事也比畴前沉稳历练了很多,虽不能跟韩蛰这等人物比,跟出身相府、身在禁军的韩征比起来,也是毫不减色。
问杨氏的意义时,杨氏不必奉旨随驾,因天热懒得转动,没甚么兴趣。韩瑶外出玩耍惯了,便筹算约杨蓁同去,又问令容。
这日凌晨早夙起家梳洗罢,换了身便利骑马的劲装,跟杨氏回禀过后,令容便带着飞鸾飞凤往傅益住处去。到得那边,傅益已告了假,父女三人各自骑马,飞鸾飞凤跟在身后,一道往普云寺奔驰而去。
前阵子傅益回京,说已有了中意的人,那边也有此意,请伉俪俩掌眼。
永昌帝静极思动,最后丧子的哀思畴昔,现在仍玩得不亦乐乎,想着别苑风凉开阔,便解缆往别苑去散心。也许是那年因长孙敬行刺的事长了经验,倒没再折腾骑射等事,只筹算办场马球赛,由禁军儿郎们击球。
动静传到相府,韩瑶蠢蠢欲动。
淮阳侯府身在都城,一定高官厚禄,姻亲却很多。蒋宗臣现袭着侯位,宗子比幼女年长十余岁,现在身任左监门卫郎将,令容出入宫门时还撞见过几次。
“很对劲,蒋家也中意,转头我便请人提亲。”宋氏笑着刮她鼻子。
令容先前并充公到爹娘筹算进京的家书,欢乐之余不免奇特,问及启事,才晓得他俩进京是为傅益的婚事。
靠在门板上的身子随之向内,令容微惊,若非飞鸾及时拉着,怕得跟着跌出来。
令容快步上前,盈盈施礼, 宋氏便笑着瞧她,“果然没长大似的, 走个路累出满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