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事传开,风头就又变了。
说罢,轻咬唇瓣,面带歉疚。
这会儿夜色已深,廊下灯笼已熄,甬道两侧的石灯中另有昏弱光芒。
屋中顷刻暗下来,唯有月光从丰富的窗帘中漏入些许,暗淡宁谧。
令容忙搁下茶杯站起家,将食谱掩了放在桌上,“夫君返来了。用过饭了吗?”
见佳耦二人同来,韩瑶先叫声“大哥”,便朝令容笑了笑,不冷不热。
令容便软声道:“这食谱写得风趣,我睡前无事拿来瞧了瞧,还望夫君勿怪。”
韩蛰点头,也没再多说,自去内间盥洗罢,将寝衣松松垮垮地穿戴,上榻安息。
韩蛰本不欲吃这些甜腻之物,见她腮帮一鼓一鼓的吃得欢乐,竟也起了些食欲,用过两碗粥,还取了四只笼饼吃了。那笼饼是韩瑶爱吃的,可贵杨氏肯做一回,却被韩蛰抢着吃光,气哼哼的跟杨氏抱怨,说今后只能留令容用饭,不能留大哥来抢。
令容闭目躺了半晌,仍感觉不安。
比方庆远堂。
侧间中,令容倒是恍惚听到了她的话,倒是左耳进右耳出,半点也没进内心――
剩下的事儿都交予红菱,她只等那鱼片腌好了,盛给杨氏尝。
丫环们盛了粥,摆在各自面前,令容因先前常被留着用早餐,也不拘束,渐渐的吃。
心中顿感不妙,握着茶杯的手一抖,几乎洒出来。
到得杨氏居住的静宜院,韩瑶早已到了,身上穿戴金丝织锦对襟衫,底下是乌金云绣裙,脚底下蹬着羊皮小暖靴,打扮得洁净利落,似要出门的模样。杨氏则是家常衣裳,发髻中只插了支金簪,正同韩瑶站在缸边,瞧里头养的乌龟。
令容虽甚少亲身下厨,对食谱却过目不忘,有红菱在旁帮着,要做菜也不算太难。
握茶杯的手也很都雅,嫩如春笋,有纤秀之姿。
他的唇角动了动,似是在笑,转眼即逝。
银光院占地不小,五间重檐歇山的大屋,覆了琉璃明瓦,峻拔峻峭,披映月光。
“多谢夫君。”半晌后,她低声道,唇角微微翘起。
锅里油已烧热,令容谨慎翼翼地将一方鱼片煎得金黄,捞出放进熏鱼汁中腌着。
她身上穿的是海棠红的寝衣,绣的花腔也是两枝海棠,因领口微敞,可瞧见胸前乌黑的肌肤,暴露些许嫩色抹胸。和婉贴身的寝衣将身材勾画得恰到好处,如初绽的花苞,虽不秣丽浓艳,却令人遐想。
韩蛰“哦”了声,“姜姑可曾跟你说,私行动我书架的人当如何措置?”
此人久在锦衣司,城府既深,心机又难测,面上瞧着风平浪静,内心还不知是何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