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度量收得更紧,脊背僵如劲弓,见令容温馨了些许,手掌扶着她脑袋转过来,低头便往她唇上压畴昔。脚底下敏捷挪动,揽着令容的腰肢前行几步,将她抵在板壁,中间帘帐垂落,隔开通晃晃的烛火,便只剩一方暗淡。
怀里的人挣扎了下,却拗不过他的力道,唇齿咬得死死的,半点不肯松弛。
昂首对着那双眼睛,清冷沉郁不再,代之以炙热火苗,冷峻的脸上都有点泛红。
这话就是在负气了,韩蛰眸色微沉。
惦记已久的甘美柔嫩,每颗贝齿熟谙又新奇,卷着檀舌打劫,怀里的身子也变得柔嫩。
朝堂上机谋沉浮、好处交叉,再错综庞大的事,他都能理得清清楚楚,定夺措置。
令容自发得凶恶地瞪了他一眼,内心仍旧气不过。本来就是韩蛰有错在先,平白思疑,说出和离那样的话来质疑她,现在半点错也不肯认,想拿这体例叫她认输就范,想得轻巧!今时分歧昔日,若她还害怕让步,一旦开了先例,未免太纵着他,也太没骨气。
她眼睛还红着呢,韩蛰哪能再委曲她。
但高修远身上有种清隽超然的气度,与生俱来,如同清逸澹荡的诗画,虽身在炊火尘凡,却又超然于外。
现在伉俪争论,韩蛰极力禁止邪念,声音微沉,“令容。”
令容低垂端倪,不悦更浓。
韩蛰呲牙,有点陌生的惶恐,“我……说错话了?”
令容呼吸不稳,眼睛仍旧泛红,内心的委曲仿佛被他攫走了大半,身材紧贴在墙壁,跟前是他炙热坚固的胸膛,腰间被他紧紧勾着抵在他腰腹,隔着两重薄弱的衣衫,炙热清楚。那双苗条的腿分在两侧,等闲将她困在中间。
他当然不成能不准令容跟旁人来往,将她困住。
当然说错了!
令容曾说高修远是山间洁白的明月,对他的山川画非常叹服,在唐解忧以情诗肇事前,特地买了送给傅锦元,激赏之意溢于言表。厥后虽碍于身份在他跟前举止收敛,那种近乎高山流水知音般的默契,却会在不自发间透露。
唯有她藏在娇软眼眸下的苦衷,难以窥得明白。
……
韩蛰随她进屋, “如何了?”
韩蛰极力禁止澎湃而起的欲念,稍稍退开些许,抵着她额头,声音嘶哑,“别哭了。”
府邸表里、朝堂高低,狠厉铁腕用尽,于长孙敬那般结过怨的人都能招揽重用,韩蛰自问并非气度局促之人。哪怕宋重光那般跟令容自幼结识、青梅竹马,乃至两府议亲过的人,韩蛰当时虽愤激,过后半点未曾放在眼里。
这游移间,贝齿微松,檀舌却仍逗留,湿滑柔暖。
……
“若我肯和离——”韩蛰顿了下,抬手擦她眼角,“你仍情愿分开,是不是?”
令容瞧着他,眼里委曲愈浓,那雾气垂垂凝成泪珠,阖眼时,顺着睫毛轻巧滚落。她的唇轻张了张,神采浮起薄怒,俄然抬手狠狠打在韩蛰手臂上,退开半步。
天涯间隔,呼吸交叉,却各怀苦衷。
“夫君悔怨了吗?”她问。
反诘来得措手不及, 韩蛰愣了一瞬, “关章斐何事。”
韩蛰欺身压着她,任由令容在他腰背又掐又打,只捉着她唇瓣舔舐吸吮,力道颇重,刻薄手掌护在她后脑,桎梏着不准她转动,禁止而掠夺。愤怒紧绷的人儿仿佛乖顺了些,掐在腰间的手转为揪住衣裳,呼吸渐而不稳,牙关稍稍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