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令容起家时,韩蛰已上朝去了。
现在好菜近在跟前,怎能不嘴馋?
现在突然旧事重温,像是从隆冬转到寒冬,令容现在的年纪在房事上不算太热中,在旁躺了半晌便安然睡去,他倒是气血方刚,惦记取销魂滋味,内心跟猫爪挠似的,血气暴躁,几近想扔了书翻身将她压着,哪怕逗一逗也好。
“哪有。”令容没美意义说是盼着韩蛰的美食,只拨弄梅花,“后园那一树梅花都开了?”
目光扫过工致笔迹,却只要半数进了内心。
韩蛰仰躺在榻,盯着满屋昏黑,调息了半晌才算入眠。
午觉睡醒,令容便趿着软鞋在屋里踱步,一会儿翻看衣柜,一会儿去配房逗红耳朵玩,一会儿又去倒腾瓶里供着的初开梅花,百无聊赖,内心老是有事似的,安宁不下来。
韩蛰“哦”了一声,二十年读书磨砺,史乘兵法都了然于胸,对妇人的事毕竟知之有限。因方才杨氏特地叫他畴昔耳提面命,含蓄叮嘱,叫他禁止一年半载,晓得事关紧急,只好依她。
“不必。”韩蛰点头。
是以今晨四更末起家,便让宋姑将红菱从被窝里拖出来带到厨房,指导了些要诀。
但总归等候落空,回到屋里,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蔫的。
韩蛰纵故意进趟厨房,也一定有充足的时候。
打扮后去用早餐,红菱备的菜色比平常平淡爽口了很多,那碗肉末青菜粥不油不腻,入口苦涩,另有几粒腌青梅,甚是开胃,味道比红菱平常做的超卓很多。
宋姑瞧着忍俊不由,“少夫人这是有苦衷呢?”
半数心机却仍在令容心上,没法聚精会神。
可惜她已睡了,怀着孩子,吵不得,碰不得。
这明显是被韩蛰指导过了。
……
红菱对这位冷厉威仪的相爷毕竟畏敬,听他亲口指导,更是如奉圣旨,当时困意消逝,将叮嘱服膺在心,每样菜都做得格外用心。被点拨透了关窍,味道天然差异平常。
他合紧寝衣躺下去,挥手燃烧灯烛,瞧着令容温馨睡着的侧脸,内心叹了口气。
“姜姑说你去赏梅――”韩蛰进门,睇着她,“如何在这里?”
不过哪怕韩蛰外出,饭还是得吃的。
有身之初不宜房事, 这是太医特地叮咛过的。
韩瑶可贵有兴趣剪梅花插瓶,想来这会儿开得很好了。
“连夜措置完工作就赶返来了。”韩蛰瞧她杏眼傲视,尽是等候,不由勾起唇角,“想做甚么?”
令容一尝便知端倪,内心感觉欢乐,眉眼弯弯,“这些菜是受了高人指导?”
红菱的技术是从傅家厨娘手底放学的,当然聪明出众,毕竟不是出自名师,做菜的门道也是承自厨娘的经历,本身不太会想体例改良,虽说被令容揣摩着进益了很多,跟无师自通的韩蛰却差得太远。想将怀着孕口味抉剔的令容服侍好,畴前那点本领就不太够了。
矗立魁伟的身姿站在门口,头顶上还是乌金冠束发,冷硬的端倪带着深冬寒意,衣裳磊落,腰间踥蹀未解。外头风吹得冷,韩蛰披了件墨色大氅,领口一圈风毛乌油油的,将冷硬的端倪衬在当中,平增端贵威仪。
韩蛰有些自食苦果的懊丧,绷着脸将书翻到一半,顺手丢下,敞着寝衣去侧间。
床榻边摞着很多书,韩蛰顺手抽本兵法出来,渐渐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