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韩瑶活力,抢不过也打不过,她怕是还没吃过这类亏。
……
遂靠着窗边,坐在令容劈面,取案上蜜饯磨牙。
“那我就转赠旁人了,可别忏悔来找我讨归去呀。”
令容孕肚闪现后便甚少帮他宽衣,只倒了杯水给他,解释道:“瑶瑶今儿收东西翻出这两幅画,留在屋里只能被灰埋了,便搁在我这里。转头我送到金州,爹最爱他的画,挂在书楼里也能给同好瞧瞧,没准将来高修远名动天下,还能成宝贝。夫君感觉如何?”
“不心疼啦?”
明显又是尚政惹的。
“万一是儿子呢?”令容兴趣一起,笑道:“夫君,不如我们赌一回?”
韩蛰点头,苗条的指尖挑起卷轴,自作主张地收好了,放回锦盒里封得死死的,叫姜姑出去,送到书房里,明儿送往金州。
这话听着心虚,令容瞧着韩瑶有些不安闲的神采,突然明白过来――韩瑶月事的日子常是在月初,月事里不该吃生冷之物,韩瑶好动,脾气偶尔暴躁些,入夏后感觉燥,在府里时也爱在月事将尽时忍不住吃些凉食,没少被杨氏唠叨。
尚政虽是美意,这体例也确切太气人了点。
“看得出来吗?”韩瑶摸了摸脸。
“再做一碗他还是抢,我又打不过他……”
这就太可爱了!
令容笑嗔,“得了便宜还卖乖!”
仿佛自打他让令容去监狱劝说高修远后,她便觉得贰气度宽广似海,也不再像畴前似的谨慎翼翼逼着,偶尔两次提起来,总要赞美他的技艺胸怀。
晚间韩蛰返来时,就见令容挺着肚子,在书案旁瞧画。
雨中郑毅走来,健步如飞,一身的冷硬搁在门下衙署的温馨氛围,格外高耸。
“非要刨根问底呀!”韩瑶笑着瞪她。
令容微愕,“抢了你的冰酥酪,没再叫人做一碗?”
令容将画轴收好,惊奇道:“这是?”
见韩瑶脚带疾风似的出去,杨氏还颇不测,“本日没去外头骑马?”
韩蛰破天荒地搁动手里公事,筹算回府邸。
谁知本日竟会回到她手里?
伉俪结婚半年不足,韩瑶又不傻,相处的日子久了,能感受出尚政的用心。向来利落的人偶尔闹脾气使小性子,不过是内心不结壮罢了,被尚政渐渐地种下放心丸,昔日藏着的芥蒂疑虑也渐而化解。
畴昔扫了一眼,此中那副题着高山流水足知音的还颇熟谙,再瞧落款,顷刻明白了。
……
韩蛰起家,揽着她腰肢往里间走,夙来冷厉的眉峰已蓄了笑意,“听你的。”
倒是甚少像本日似的,气鼓鼓地回婆家来。
令容还没看够了,又不好拦下来,只能在内心偷偷翻个白眼儿,感觉韩蛰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
推开门,外头薄云堆叠,细雨如丝,将初秋暑热洗去,带点凉意。
“你才看出来?”
――也太老练了。
凌晨如常夙起去上朝,过后往门下的衙署去,夙来沉寂冷厉的心却垂垂烦躁起来,坐立不安,又冲动等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