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檀城,虎穴深切,他既然亲身来了,要做的可不止是探查真假!

高修远仍站在原处,看她缓缓走下楼梯,窈窕身姿包裹在大氅中,唯有发髻如鸦,珠钗精美。他踱步畴昔,推开半扇靠街的窗户,看她被人扶进马车,只剩下香车四角流苏轻晃。

半晌,自笑了笑,将那方蕉林仙鹤的墨锭收起,“那么,多谢指导。”说罢,也给他还了个礼,带着宋姑和枇杷结账走人。

令容闻言瞧畴昔,就见高修远站在书架暗影里,正瞧着这边。

“只为道歉,求个心安。”斯须,他端然答复,“木已成舟,难以挽回,我虽人微言轻,今后少夫人用得着时,必会弥补。”神情歉然,语气竭诚。

“你――”高修远愣了下,“晓得我的身份?”

韩蛰在锦衣司两年,被伏击了不知多少回,身边带的都是纯熟精干之人,倒也不惧。这波伏击人数甚众,如群犬扑来,他难以斩除,便沉目肃容,听风辨音遁藏箭锋,往遥遥可见的檀城城门奔驰――到了那边,对方总归会有所顾忌,不像深山野林中肆无顾忌。

高修远不测,拦住伴计,“少夫人是不喜这墨,还是……不肯听这劝谏。”

现在离河阳节度使所驻的檀城不远,对方脱手愈发凶悍。

想通这点时,高修远怔了下。

砚台墨锭虽是常用之物,她却只粗知外相,看高修远这笃定态度,想必比她更清楚,本该采信。可他言而无信,借寺人的手挟私抨击,将她推入火坑,她心中毕竟有芥蒂。

他自幼做事随心,胸怀开阔,初上京时感激田保照拂之恩,相处日久,看清为人,垂垂冷淡。得知令容嫁给韩蛰是田保作怪后,愈发忸捏,更不敢再接受田保的“恩典”,寻个由头搬到别处。因他书法成就甚高,起了个雅号,将画寄在这笔墨轩中售卖,每幅能得三四十两,足可余裕度日。

表文送至都城,永昌帝、韩镜皆大怒,乃至连田保都骂裴烈狼子野心。

她内心有些踌躇。

刚巧唐解忧走到门口,掀着帘子探头往外瞧了瞧,笑道:“外祖母才问呢,你们怎还不出去。那位是?”

韩瑶跟她不对于,顺手接过帘子,“门口风冷,把稳吹坏旁人。”回身落下帘帐时,目光敏捷扫太高修远,便见少年风韵如玉,仍旧站在老梅边上,神情微微惊诧。他的身后是满坡雪景,十里梅花,风吹过期有雪雾满盈,梅瓣纷飞。

玄月里裴烈病重,自知大限将至,竟上表朝廷,想让他儿子裴泰接任河阳节度使。

谁知过了两日,令容再度出府,竟然又遇见了高修远。

令容沉默核阅。

“是吗。”她把玩墨锭,随口道:“何故见得?”

“是吗。可我如何传闻,是公子那位表叔开了尊口,我才气进都城。”

令容瞧畴昔,便见那墨锭色泛青紫,浮雕蕉林仙鹤,拿得近了,有松香纯粹。

高修远一时入迷。

梅林雪景冠绝都城,深雪中渐渐赏玩,意趣更浓。

令容自知太夫人不太喜好她,除了偶尔搀扶,也甚少往她跟前凑,大多数时候都跟韩瑶陪在杨氏身边。回府前,各得意了一支插瓶的梅花,两瓮今早才摘的新奇梅花瓣,泡酒或是做糕点蜜饯都极好。

高修远神采微黯,退后半步,作了个揖,“这事确切是我扳连了少夫人。当日我确切没跟田将军提尊府的事,得知内幕时事情已成定局,愈发惭愧。本日机遇刚巧见少夫人到此,特地跟过来,至心道歉。”说罢,又作了个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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