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出众的边幅气质,满都城怕是寻不到第二个。

令容心有芥蒂,敛了披风,淡声道:“高公子,好巧。”

永昌帝调集韩镜和数位重臣商讨过后,虽不敢直撄其锋,却派了韩蛰出京,以彻查使臣被杀一案的名义,在查办其他案子后顺道前去河阳探查真假。

令容瞧畴昔,便见那墨锭色泛青紫,浮雕蕉林仙鹤,拿得近了,有松香纯粹。

“是吗。”她把玩墨锭,随口道:“何故见得?”

谁知过了两日,令容再度出府,竟然又遇见了高修远。

高修远一时入迷。

高修远不测,拦住伴计,“少夫人是不喜这墨,还是……不肯听这劝谏。”

令容自知太夫人不太喜好她,除了偶尔搀扶,也甚少往她跟前凑,大多数时候都跟韩瑶陪在杨氏身边。回府前,各得意了一支插瓶的梅花,两瓮今早才摘的新奇梅花瓣,泡酒或是做糕点蜜饯都极好。

“你――”高修远愣了下,“晓得我的身份?”

“后者。”高修远语气笃定,“那日冒然打搅,本来是想道歉,看少夫人的神态,想必是曲解了我。当日蒙夫人援救,既然承诺不提那件事,自是至心实意。”

……

令容带了宋姑和枇杷随行,循着伴计的指引上了二层,半人高的长案上摆了诸般砚台墨锭。店中人少,二层也不见旁的身影,她挑好了砚台,瞧了些墨锭,相中一方松鹤延年图样的,正要叫那伴计装起来,却听几步外有人道:“那墨虽好,跟这砚台却非良配。”

永昌帝即使妄图吃苦、昏庸无能,也不敢开如许的先例,当即采纳,又调派使臣前去河阳看望裴烈的病情。谁知使臣到了河阳,裴烈部下小将得知表文被驳,竟借着酒意斩了使臣!

令容沉默核阅。

韩蛰在锦衣司两年,被伏击了不知多少回,身边带的都是纯熟精干之人,倒也不惧。这波伏击人数甚众,如群犬扑来,他难以斩除,便沉目肃容,听风辨音遁藏箭锋,往遥遥可见的檀城城门奔驰――到了那边,对方总归会有所顾忌,不像深山野林中肆无顾忌。

高修远仍站在原处,看她缓缓走下楼梯,窈窕身姿包裹在大氅中,唯有发髻如鸦,珠钗精美。他踱步畴昔,推开半扇靠街的窗户,看她被人扶进马车,只剩下香车四角流苏轻晃。

韩瑶跟她不对于,顺手接过帘子,“门口风冷,把稳吹坏旁人。”回身落下帘帐时,目光敏捷扫太高修远,便见少年风韵如玉,仍旧站在老梅边上,神情微微惊诧。他的身后是满坡雪景,十里梅花,风吹过期有雪雾满盈,梅瓣纷飞。

砚台墨锭虽是常用之物,她却只粗知外相,看高修远这笃定态度,想必比她更清楚,本该采信。可他言而无信,借寺人的手挟私抨击,将她推入火坑,她心中毕竟有芥蒂。

动静报回,举朝哗然。

想通这点时,高修远怔了下。

刚巧唐解忧走到门口,掀着帘子探头往外瞧了瞧,笑道:“外祖母才问呢,你们怎还不出去。那位是?”

回过身,书架间光芒暗沉。蓦地想起当时被困在陈旧屋中,绝望仇恨之际,少女排闼而入,衣衫飘飘,笑容娇丽,声音柔嫩。

梅林雪景冠绝都城,深雪中渐渐赏玩,意趣更浓。

“很奇特吗?”令容淡笑,风吹动帽兜上乌黑的狐狸毛,悄悄扫过脸颊,眼神却颇冷酷,“毕竟公子回了一份大礼,既然礼品丰富,怎能不查明启事。外头风冷,就此别过。”说罢,挽着韩瑶径入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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