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认定了?”
杨氏正得空,见令容返来,自是欢乐的,叫鱼姑泡茶,又取了令容最爱的蜜饯糕点,问她途中是否吃惊受伤,又问韩蛰在那边的景况。
那眼神是熟谙的,目光灼灼,唇角压着点笑意。
畴前韩蛰为了令容顶撞他、欺瞒他、压服他,乃至跟他耍心眼,他当然活力,却总感觉这事仍有回旋的余地。直到现在,韩蛰心平气和,不再惹人愤怒活力,却让他明白,这事已不会变动半分。
韩蛰点头,添了杯热茶给他。
韩镜入迷坐着,将韩蛰递来的热茶饮尽,好半天赋道:“没旁的事就归去吧。”
这明显是欣喜打圆场的话了,令容知她美意,顺道请教些带孩子的事。
那场景只让韩镜感觉苦楚,乃至怠倦,无可沉沦。
韩蛰提审蔡氏,将启事委曲问清楚,命令正法。随即派人递了口信给蔡源中的宗子蔡穆,晓以利弊,令他将此事转告蔡源中,以蔡家目下元气大伤的景象,料他蔡源中也不敢为一个犯了重罪的庶女肇事。
可毕竟事与愿违。
……
书房里温馨得很,韩镜搁下茶杯,收回极轻微的动静。
相府和驻守京畿的杨家,当晚也是灯火透明,没半点要安息的筹算。
韩蛰打量她容色,扣住她脑袋,将青丝捋到耳后,轻咬她柔滑唇瓣。
这些都是小事,韩蛰敏捷措置毕,便找由头往皇宫走了一遭。
而后,以战事军资糜费,百姓多艰为由,回绝了永昌帝的庆功宴,孑然回府。
中间鱼姑亦笑道:“这也不能全怪少夫人。我记得当年夫人生完孩子,那半年心机都系在孩子身上,做事偶尔丢三落四,过了大半年才好些。少夫人挂念着孩子,心神不能专注,偶尔疏漏也是有的。”
翌日,韩蛰去了趟锦衣司,措置蔡氏私藏逆犯的事。
姜姑说令容刚走的那两日昭儿确切哭得短长,早晨虽还是吃奶,却总要多醒几次,过了两三晚才像是风俗了,夜里睡得安生,白日里偶尔想起来哭会儿,因有杨氏和韩瑶常过来瞧,倒也能哄好。
令容宿世遇人不淑,婆媳龃龉,这辈子嫁入相府,见地过很多高门贵妇,于各府婆媳相处的事也晓得很多。杨氏刻薄睿智,待她几近是当女儿般心疼,这般恩典,实在难以酬谢,心中感激莫名,终是半跪在杨氏跟前。
韩蛰避而不答,瞧着韩镜,缓缓道:“傅氏诞下昭儿,又是我钟意之人,事成以后,会立为皇后。如果旁人,我不会手软,但她的家人,我愿例外开恩。岳父岳母对此毫不知情,罪名本就不重,哪怕按律判了,届时也能大赦。蔡氏是正犯,按律正法,傅盛也会□□,锦衣司会妥当措置,不叫旁人起疑。”
谁知夏季风寒,城门口官道宽广平坦,虽有暖阳高照,那风扑过来,大半都灌进了衣领。韩镜回衙署时就感觉不大舒畅,喝了常备的热姜水,仓促措置完手头的事,便回府里来,在书房里坐着安息。
……
韩镜瞧了半晌,呵呵笑了笑,“公然是长大了,这蒲团你坐着分歧适。”
呼吸渐而短促,韩蛰双臂愈收愈紧,身子紧绷,在令容尾指偶然间扫过喉结时,喉中猛地一声哭泣,卷着令容翻身,转眼便将她压着。
“傅盛和蔡氏已进了锦衣司的监狱。”
韩蛰皱了皱眉,纹丝不动,“累得很,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