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朗照,轻风温暖,世人沿着山路慢行,筹算穿过海棠林子,再绕回庙门。韩蛰大多数时候都跟傅锦元和傅益在一处走,偶尔目光瞧畴昔,就见令容贴着宋氏撒娇,或是看枝头海棠,或是瞧远近风景,不时有娇笑传来,仿佛鸟出樊笼,没半点束缚。
这会儿他也要去饭堂,遂结伴随行。
慈悲寺在金州城外二十里处,马车渐渐的晃畴昔,还没到中午。
宋重光有些心不在焉。
因问他怎在这慈悲寺里,高修远说是游历至此,因见梵刹清幽,便住几日修身养性。
“是田保的私宅。”唐敦笃定。
马车已经备好,劈面仆妇打起帘子,令容扶着宋姑的手正想上车,忽见一只手伸到跟前,苗条洁净,半被墨青的衣裳覆盖。侧头一瞧,就见韩蛰不知何时到了身后,正垂眸看她。
中间高修远回声见礼,傅锦元晓得他是田保的表侄,因令容先前解释过,芥蒂倒不深。且画如其人,高修远的画里,匠心砥砺的陈迹甚少,胜在清雅意境。胸中藏有清秀山川,想来也不是肮脏阴损之人。
韩蛰左臂伸在她腰间稍稍用力,便凑着她进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