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虽险,老太爷和太夫人也不满这桩婚事,杨氏却极力照拂,待她跟韩瑶没两样。方才她忍痛回府,那满眼的担忧体贴跟娘亲无异,让她恍然感觉仿佛回了蕉园,几乎鼻酸抽泣。昨晚的事,杨氏虽不知内幕,却没因她行事冒撞而责备半个字。连那栽赃的事,无需她抱怨想辙,杨氏就自发要做主。还说她在家也是爹娘的心头肉,让韩蛰好生待她。

“不怪你。”杨氏温声安抚,“身子不舒畅吗?”

昨晚令容追出去后就没返来,姜姑去书房刺探,才晓得令容追着韩蛰出府,实在悬心了一夜。杨氏不知是从那边听得动静,朝晨就派人来问,得知两人整夜没回,也非常担忧,正在银光院里问启事。

在浴房里的莫名烦躁无从解释,跟唐敦赶着出府虽是公事的由头,沉着后回想,一定没有借以回避的意义――那跟他平日判定利落的行事截然分歧,当时的烦躁和无端猜忌更是异乎平常。

她觉得孤身出嫁,等候她的只要冷厉克妻的韩蛰和深藏奥妙龙潭虎穴的相府,却没想到,她竟然能碰到杨氏这么好的婆母。

杨氏哼了声,“昨晚究竟是为何事争论?”

小腹隐痛的感受一阵一阵,暌违已久。重活了一年未曾经历过月事,她几乎忘了,翻开被子一瞧,见底下干清干净,才松了口气。虽说曾经历过,但现在孤身在外,昨晚又是奋力骑马,又是吹风受寒,现在脑袋昏沉,腹中隐痛,诸般症状一齐发作,只觉身子衰弱,浑身没力量似的。

走近一瞧,鹅黄轻绣的枕头有些许水渍,她妙目阖着,眼角残留泪痕。

仆妇丫环都被屏退,杨氏让令容卧在被中,给她怀里塞了个资金暖手小炉,看她脸上不似最后那样难受,这才坐在榻旁,叫韩蛰过来。

杨氏会心,忙叫姜姑去请郎中,又让宋姑去熬姜汤,转头见了韩蛰,皱眉道:“她身子不适,哪能走如许远的路,你这夫君如何当的,半点也不晓得体贴!昨晚的事我待会跟你算账,若没要紧的事,先别走了,等我找你!”

但这般情状,明显已不能骑马回府。

――在内宅使手腕事小,但倘若沾惹锦衣司的人,表里同谋,这贼胆也未免太大!

……

传闻两人回府,忙赶出来。

初潮异化风寒,内心仿佛更脆弱了,眼眶酸胀温热,泪水自眼角滑落,渗入绣枕。

他躬身沉默,接管斥责。

韩蛰点头,“我去。”说罢,瞧了令容一眼,没再多说,自往厨房去了。

“嗯。昨晚受了点风寒,还……”令容垂着头,手按小腹低声道:“这儿疼。”

韩蛰平常的冷厉锋芒尽数收敛,站在杨氏跟前,像是被缚住的豺狼。

侯府令媛出身,能在相府筹划内宅事件多年,杨氏天然不是软和性子,将内容瞧罢,神采便冷了下去,“这府里能仿冒令容笔迹的能有几人?平常便罢,现在竟将手伸到银光院里,又存了这般恶毒心机,岂能姑息!”

走出门,见韩蛰在雕栏旁负手站着,背影矗立,衬在青山薄雾的背景上。

韩蛰扶着令容出去,见了她,微觉惊奇,“母亲如何来了?”

韩蛰低头,躬身认错,“是儿子不对。”

昨晚的心惊胆战和委曲不豫垂垂消去,小腹处手炉暖热,痛感甚微,内心头却暖暖的,像是有热流在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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