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仿佛心不在焉, “待会伴计会送来热粥, 先垫垫, 我们回了府, 我再请郎中给你瞧瞧。”说完见令容仍旧闷闷的坐在榻上,似有些难为情的模样, 俄然反应过来, 忙解缆出门, 未几时叫来了女伴计。见她还吞吞吐吐地瞧着他, 猜得其意, 自出了门, 在外头活动筋骨。

昨晚的事,他确切有错在先,且百口莫辩。

他极目远眺,山峦含翠,奇峰如簇,阳光照亮半边郊野,清爽明朗。

梦里的暖和火炉消逝, 小腹似又模糊作痛起来, 她懵了半晌,还狐疑是那里吃错了东西, 蓦地又想起件极要紧的事来,不由神采微变。刚爬起家, 就见内里小小的门扇推开, 韩蛰衣衫严整地走了出来,忙拥着被子坐归去。

韩蛰应了,跟着走进屋内,等郎中过来,评脉后开了药,才算放心。

养了这儿子二十年,他是如何脾气,做母亲的一清二楚。自他参军返来,除了脾气越来越冷硬,行事都很有分寸,极少数的几次因他气哭韩瑶,她看不过眼责备时,韩蛰虽稍稍改了弊端,却从没服软认错过。

回到府里,日头已颇高了。

令容脑袋微觉昏沉,吃了两粒蜜饯去苦味,而后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昨晚令容追出去后就没返来,姜姑去书房刺探,才晓得令容追着韩蛰出府,实在悬心了一夜。杨氏不知是从那边听得动静,朝晨就派人来问,得知两人整夜没回,也非常担忧,正在银光院里问启事。

“信笺是那丫环抖出,儿子召她来问,必能查明。”

杨氏瞪了他一眼,微觉不测。

令容粗粗擦洗,头发虽梳整齐了,却不会盘发髻,也没有像样的金环丝带束发,干脆原样披着,拿大氅上的帽兜遮住。

“来看你们闹甚么!”杨氏皱眉,见令容脚步踏实,神采颇差,便过来搭把手。

令容抱紧手炉,将脑袋半缩到锦被里,吸了吸鼻子,垂垂睡去。

杨氏会心,忙叫姜姑去请郎中,又让宋姑去熬姜汤,转头见了韩蛰,皱眉道:“她身子不适,哪能走如许远的路,你这夫君如何当的,半点也不晓得体贴!昨晚的事我待会跟你算账,若没要紧的事,先别走了,等我找你!”

令容醒来时,床榻空空荡荡。

昨晚的心惊胆战和委曲不豫垂垂消去,小腹处手炉暖热,痛感甚微,内心头却暖暖的,像是有热流在涌动――

令容顺势丢开韩蛰,瞧见杨氏眼里满满的担忧,不知怎的,满腹委曲涌上来,眼圈立时红了,软声道:“叫母亲担忧了,是令容不对。”

她哭了?

“身子不舒畅?”韩蛰侧头,就见她无精打采,眼神都不似平常敞亮。遂让伴计去找温馨的马车,带她回到客房,内心感觉歉疚,却又说不出来,亲身去将热粥取了,给令容盛上。等她吃完了,扶着令容下了楼梯,乘车回府。

韩蛰还是躬身的姿势,神情却渐添冷厉。

……

错认得太快,反倒将她责备怒斥的话噎了归去。

杨氏却摆了摆手,“这事还是我来查问。届时问明内幕,我去跟老太爷禀报,请他措置。内宅的事你也别插手,统统有我。只是你记取,令容是你三媒六娉娶来的老婆,伯府里千娇万宠的女人,也是爹娘的心头肉。她年纪还小,又懂事,在这院里,你那臭脾气该收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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