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日头已颇高了。

养了这儿子二十年,他是如何脾气,做母亲的一清二楚。自他参军返来,除了脾气越来越冷硬,行事都很有分寸,极少数的几次因他气哭韩瑶,她看不过眼责备时,韩蛰虽稍稍改了弊端,却从没服软认错过。

传闻两人回府,忙赶出来。

令容顺势丢开韩蛰,瞧见杨氏眼里满满的担忧,不知怎的,满腹委曲涌上来,眼圈立时红了,软声道:“叫母亲担忧了,是令容不对。”

令容醒来时,床榻空空荡荡。

韩蛰应了,跟着走进屋内,等郎中过来,评脉后开了药,才算放心。

“身子不舒畅?”韩蛰侧头,就见她无精打采,眼神都不似平常敞亮。遂让伴计去找温馨的马车,带她回到客房,内心感觉歉疚,却又说不出来,亲身去将热粥取了,给令容盛上。等她吃完了,扶着令容下了楼梯,乘车回府。

初潮异化风寒,内心仿佛更脆弱了,眼眶酸胀温热,泪水自眼角滑落,渗入绣枕。

这一番斥责不提内幕,只说韩蛰办事的态度不对,没半点偏袒。

――这个可爱的祸首祸首!

错认得太快,反倒将她责备怒斥的话噎了归去。

……

但这般情状,明显已不能骑马回府。

仆妇丫环都被屏退,杨氏让令容卧在被中,给她怀里塞了个资金暖手小炉,看她脸上不似最后那样难受,这才坐在榻旁,叫韩蛰过来。

小腹隐痛的感受一阵一阵,暌违已久。重活了一年未曾经历过月事,她几乎忘了,翻开被子一瞧,见底下干清干净,才松了口气。虽说曾经历过,但现在孤身在外,昨晚又是奋力骑马,又是吹风受寒,现在脑袋昏沉,腹中隐痛,诸般症状一齐发作,只觉身子衰弱,浑身没力量似的。

昨晚令容追出去后就没返来,姜姑去书房刺探,才晓得令容追着韩蛰出府,实在悬心了一夜。杨氏不知是从那边听得动静,朝晨就派人来问,得知两人整夜没回,也非常担忧,正在银光院里问启事。

韩蛰点头,“我去。”说罢,瞧了令容一眼,没再多说,自往厨房去了。

韩蛰眸色一冷,就见杨氏拍了拍令容的手,已站起家来,柔声安抚道:“这事母亲会查,你无需担忧,放心养身子就好。你且睡会儿,我去备些吃食。”

宿世嫁给宋重光,虽有宋建春死力护持,到底他主政一方,内宅的琐事难以全面。阮氏畴前待她好,自打靖宁伯府倾塌便转了态度,背着宋建春冷言冷语,在她和宋重光之间教唆诽谤,婆媳之间颇多冲突,她只能单独撑着。

他瞧一眼皱眉不悦的杨氏,再看向令容,就见她眼圈红红的缩在锦被里,满头青丝仍旧散着,脸颊白腻荏弱,贝齿轻咬唇瓣,正非常委曲地瞧他,平白让他想起配房里养着的那只红耳朵,瞧着灵巧不幸,不欢畅的时候也会咬咬人。

令容满腹的委曲像是被温水化开,咬了咬唇,觑向韩蛰。

“你?”杨氏惊奇。

杨氏接过那信笺,乍一眼瞧畴昔,也没能看出端倪。

“信笺是那丫环抖出,儿子召她来问,必能查明。”

令容脑袋微觉昏沉,吃了两粒蜜饯去苦味,而后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梦里的暖和火炉消逝, 小腹似又模糊作痛起来, 她懵了半晌,还狐疑是那里吃错了东西, 蓦地又想起件极要紧的事来,不由神采微变。刚爬起家, 就见内里小小的门扇推开, 韩蛰衣衫严整地走了出来,忙拥着被子坐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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