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方才为夺兵刃,右负担伤,又被他暗箭射伤,单凭左臂如何对敌?且看那将领的架式,弩.箭精准,扑向韩蛰时势如猛虎,全然是要杀人灭口。
追捕之势转眼便成围攻,长孙敬与刺客合力,凶悍逼来,出招狠厉,密网般围住韩蛰,一副要敏捷灭口后逃窜的模样。
“无妨,箭上没毒。”韩蛰瞧着令容,方才的严峻褪去,不自发暴露些许笑容。
裂缝狭小,岩石嶙峋,她嘴角噙着笑意,很有些对劲的模样,头上的网巾被蹭歪也浑然不觉,吵嘴清楚的眼睛四周打量,“那人走了,不会再追来了吧?”
那人原觉得韩蛰右臂被伤,攻必将弱,哪料他左臂舞剑来势更猛?
他惯在刀尖厮杀行走,一眼望去,便能估测四人武功深浅,遂避开锋芒, 身如疾风, 扑向技艺最弱的那人。
韩蛰右臂被伤,不似平常矫捷,左手挥剑制敌,才叫了声“长孙将军”,猛听不远处令容大喊“谨慎暗箭”,戒心顿起。十来步的间隔外,长孙敬的弩.箭已激射而出,韩蛰侧身闪避,那劲弩虽未伤他关键,却仍射向他的右臂。
韩蛰正与两侍卫合力反对刺客,没留意瞧见方才的暗箭,见是禁军将领赶来,稍松口气――那将领他熟谙,名叫长孙敬,先前在羽林卫时是韩征的下属,技艺跟他不相高低。
韩蛰伸脱手,令容便将手搭在他掌心,因方才钻出来时蹭得身上生疼,出来时便谨慎翼翼,先将腿跨出去,再挪腰腹。谁知那岩缝逼仄,到了胸脯肩膀就有些吃力。她吸着胸脯往外蹭,挪出去一点点就卡着不动了,想硬往外闯,便感觉身上发疼。
捏着满手心的汗瞧畴昔,那将军抽出佩剑,径直攻向韩蛰。
突然悬起的心又落入腹中,韩蛰松了口气,朝她走畴昔,“如何躲在这里。”
韩蛰随便点了点头,叫他们先归去。
此人是禁军打扮,看那身装束,比方才追击而来的侍卫级别高出很多,如此身份,想必技艺出众,足可襄助韩蛰。
令容正想吁口气,却见那将领弩.箭射出,竟舍了刺客,射向才赶到受伤刺客身边的侍卫。他的箭力道微弱,又稳又狠,只一箭,便叫那侍卫命丧当场。
只不太长孙敬出身寒微,虽有冠绝禁军的技艺,也未能谋得高位。年初时长孙敬不知为何犯了禁军的端方,被杖责了一通,发配到行宫,只做那百余名守宫侍卫的小统领。
她活了两辈子,从没像方才跑得那么快,岩缝狭小,擦得她身上生疼。
令容大惊,心机飞转,就见那将军敏捷持弩搭箭,对准韩蛰。
他循声瞧畴昔,就见山洞内侧怪石嶙峋,一道夹缝里暴露她的笑容,端倪如画,齿皓唇红,正盈盈望他,没受半点伤损。
带队的是羽林卫一名中郎将,命人拿下刺客,抱拳向韩蛰道:“多谢韩大人互助!”
韩蛰神采冷凝,“长孙敬叛君背主,与刺客里应外合,欲杀禁军灭口。”
韩蛰大怒!
令容早已捡了石头在手,用力砸向远处草丛,打得茅草乱晃,旋即便出浑身力量,兔子般窜向那狭小细缝,钻入此中藏起。
韩蛰右肩如遭锤击,神采却没半点颠簸,脚尖将那长剑挑起,稳稳落在掌心。
韩蛰却只稍稍避往侧方,顺势握住他手腕,用力一拧,骨膜断裂的沉闷轻响中,那人闷哼一声,长剑脱手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