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杨氏午歇醒来,韩瑶撒着娇提了此事,杨氏竟也有这意义。
“起家。”高阳长公主骄奢惯了,难获得这湖山毓秀之地,听她提起泡茶,俄然来了兴趣,随口道:“再泡一回?”
韩家的别苑在都城南边,那一带山川奇秀,瀑布清泉,河道湖池俱全,是都城高门贵户最爱的消暑之地。
高阳长公主随便一瞥,感觉眼熟,又想不起来,“你是?”
“气候正热,不必劳烦姑姑。枇杷――”令容回身叮咛,“去将吊着的梨汤都送来,再吊一壶预备着。姑临时忙,我去瑶瑶那儿。”说罢,自往跨院里去。
令容跟韩瑶年纪相若,又都爱闹腾,在别苑没了束缚,围炉而坐,一块块肉烤上去,滋滋冒油,香气四溢,光是瞧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待稍晾一晾送到嘴里,一口咬下去,满口香气,又好吃又有嚼头。
管事早就派人骑马递信过来,别苑的厨房筹办了午餐,都是从四周找的新奇菜蔬,做一桌平淡的绿菜,倒也清爽适口。
这动静敏捷传遍都城, 令容得知后, 倒是对窗入迷了好久。
时近晌午,杨氏正在午歇,院里静悄悄的。鱼姑带了几个小丫环坐在廊下,正在打络子,见了令容便站起家来,“夫人正歇觉呢,少夫人是有事吗?”
世人游湖都累了,各自入坐用饭。
令容嗤的一笑,“整天就晓得玩。”
次日世人躲到山林里玩耍,又避暑气,又赏美景,也颇称心。
唐解忧自出了桃花笺的过后,这个月几近没跟令容和韩瑶说过话,本来被刘氏安排畴昔一道烤肉玩耍,坐了会儿,见韩瑶虽客气,却甚少理睬她,自发无趣,只说闻着烟气不舒畅,也到亭里坐着,听长辈闲谈说话。
颠末唐解忧身边时,唐解忧施礼格外持重,“民女拜见长公主殿下。”
……
细算起来,还是值得欣喜。
……
“别说你不想去!”韩瑶觑着她,挤挤眼睛,“我可看得出来。”
如许想着,心中毕竟遗憾。
前晌从别苑出去,泛舟游湖,晌中午刚好到湖心的葫芦岛。
长孙敬并非精于机谋的人,心胸不忿便乘机刺杀, 事败后本来想从僻静处逃脱, 既然被韩蛰捉回,又吃了刑部一顿凶恶的鞭子, 遂没半点坦白,将罪过尽数认了, 要杀要剐任凭讯断。
这动静闹醒了韩瑶,她眯开眼睛,瞧见近在天涯的令容,懵了半晌,“你……来多久了?”
行宫刺杀的案子审得很顺利。
志在必得的囊中之物被人夺走,她连番受责,更被勒令外嫁,心中岂能不恨?再一想这个月受的委曲,想到那只知吃喝玩乐的傅氏要在府中持续对劲,跟韩瑶臭味相投,内心更是气闷不平,部下力道稍偏,折断了树枝,恨恨丢下去。
杨氏晓得女儿的本领,怕晚餐没下落,来时已带了鹿肉,又安排家仆到四周猎户处买了些野味返来。连同韩瑶射来的斑鸠等物洗剥洁净,切成小块备着。
“大半天了。”令容神情当真地指着她脸侧,“如何你睡觉还……”
“悉听殿下安排。”唐解忧觉对劲外,面露忧色。
实在也无甚可写,不过聊寄思念罢了。
“啊?”韩瑶只当是睡觉流了口水,忙伸手一摸,别说口水,连压出的陈迹都没有,蓦地反应过来,豁然坐起家,“你又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