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是韩蛰的。
偏巧他不学无术,对朝堂政事全无本事,不得不仰仗韩镜在外主持,虽对韩蛰不满,也只偶尔给个小鞋穿,还不敢明刀真枪的对着干。
令容跟甄皇后素不了解,这回能跟着来,还是杨氏成心提携,遂陪坐在杨氏下首,温馨听她们说话。杨氏此来,也不为奉迎皇后,只是借以表白韩家态度罢了,客气问安后聊了几件趣事,便提起殿前那几盆花来,夸奖几句。
只能希冀甄皇后肚子争气,给他生个有本领的儿子,过些年渐渐报仇了。
“朕传闻你身子不适,过来瞧瞧。”他说。
永昌帝虽驰名孔教诲,却自幼贪玩,极厌古板通俗的经史乘籍。因他父皇荒废政事,只知吃苦,且母后宠嬖放纵,从不消峻厉手腕教诲太子,小太子偷懒耍滑时,太子三师都拿他也没体例。
永昌帝笑容微收,“韩蛰的女人啊……”
永昌帝又问,“哪个韩家?”
甄皇后会心,笑着叫贴身管事宫女陪着出去瞧瞧。
高阳才从范贵妃的宫室出来,没见永昌帝,往禁苑的斗鸡院一走,公然找到了他。
……
鲜艳繁丽的茶梅旁,盈盈站着位少妇,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却天姿国色,娇美动听。苗条身姿立在明丽日光下,衣裳虽端庄,却藏不住小巧有致的身材,微鼓的胸脯,纤细的腰身――比同龄的女人超卓很多。
韩蛰也是个厚脸皮,假装忘了此事,厥后宫内宫外相见,仍以全面礼数拜他,却从没为那日的事报歉过。他原觉得那是韩蛰的心上人,才令他剑拔弩张地庇护,厥后叫人查访过,才晓得那不过是韩蛰老友的mm。
迎着永昌帝入殿之前,见他回身目送,颇觉惊奇,顺着目光望畴昔,恰好落在韩家少夫人窈窕的背影上。
延庆宫内,甄皇后才让太医把了脉,因见日头甚好,便让宫人搬了躺椅出去,在院里看那几盆才送来的盛开茶梅。入宫之前,她曾去过梅坞数回,格外喜好,现在宫墙深深,也只能借这几盆花聊以安慰。
永昌帝坐拥后宫,御女无数,满皇宫的妃子和他临幸过的宫女加起来,仿佛都不及她含苞待放的风情――这身材这面貌,过两年怕会是倾国倾城的绝色才子。
目光落向延庆殿的管事宫女时,目光却俄然顿住。
一名是太子,一名是相府嫡长孙,两人早就熟谙,韩蛰却硬是仗剑行凶,一身狠厉。
田保看着他长大的,知他所想,凑畴昔私语几句。
永昌帝又是眼馋又是顾忌,内心挣扎。
甄皇后自温婉含笑,谢他体贴,叮咛管事宫女送甄夫人和杨氏婆媳出宫。
“嗯!”永昌帝也想不起原话是甚么,只深觉得然的点头。
永昌帝陪她出来体贴身孕,内心却跟猫爪挠着似的,没坐多久就出来了。
但这明显得有个合适的契机。
她虽骄横放肆、目中无人, 心境好的时候, 也不等闲失礼。两位都有诰命加身,虽不及她尊荣显赫,毕竟上了点年纪,在宫里遇见,便露了个笑容,“二位入宫,是要去皇后娘娘那边?”
高阳长公主点头,目光一挪,在令容脸上顿住。
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仿若无事。
而至于面前的事……
她发间虽只一副五凤金钗装点,却神采奕奕,端倪委宛,仿佛含苞半放的牡丹,待春光浓时,便能盛放倾城似的。那双眼睛虽阖目微垂,眼角却挑了极美的弧线,带着娇媚神韵,若睁了明眸瞧过来,必有无边风情。更别说她肌肤白腻柔润,锦缎讳饰之下,必然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