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贤明!”令容总算放心。因吃过唐解忧偷习字纸笺的亏,将方才两人对话的纸拎起来,放在烛火上烧洁净了,才跟着韩蛰回阁房安息。
韩蛰将碧玉小笔拿着,在写满字的纸上轻扣。
“想多了。”他抬手,将她垂在脸侧的青丝理到耳后,头回跟人耐烦解释,“后晌刑讯犯人,衣裳沾了血,另有血腥味。监狱里的东西,毕竟不好。”
整日繁忙应酬,到晚间来宾散去,令容两条腿儿都酸了,回到银光院后躺在榻上,任由枇杷帮她揉捏双腿,话都懒得说了。
冷峻的脸上添了些和顺神采,他的声音也不似平常冷酷,很有耐烦。
转眼便到正月十三,是韩家设席的日子。
“他救过你,也是瑶瑶的朋友。”
令容瞧着他,任由苗条的手指落在她侧脸,不感觉高耸,这姿势反而让她放心。
令容忙点头, “是我气度局促。夫君仗义, 不会晤死不救。围魏救赵是说……夫君迩来要跟田保闹些不镇静?”
唐敦此后如有异心,天然死无葬身之地。若仍忠心,恐怕总会有青云直上的日子。
半夜里令容循着热意滚过来时,还将她抱在怀里,偷亲了亲。
韩蛰盯着柔滑唇瓣,眼里也暴露点笑意,目光几番变幻,落在她侧脸的手俄然伸出,勾着她后颈拉过来,含住柔滑唇瓣。
“以是,夫君是不想让我碰到血腥,才会急着去洗?”
令容静了半晌,翻开锦被一角,爬起家来,“最后是有点活力,不是因为夫君不救他。”她游移了下,终是问道:“方才我想拉夫君问清楚,夫君却避开了。我觉得……是夫君活力,怪我多管闲事。我曲解夫君,才会不欢畅。”她咬了咬唇,稍有些忐忑地打量他。
“嗯。”
韩蛰看着里侧蚕宝宝般灵巧躺着的令容,俄然开口,“方才我若不去,你就站着不回?”
“我若不救高修远,你会活力?”
后晌时她就已将随身的几件东西清算起来,叫人装进包裹,晚间来看望太夫人病的女客们一散,她便单独进了阁房,依依不舍地坐在太夫人榻边。
令容忙里偷空,跟着宋姑畴昔,站在一处暖房里,推开半扇窗户望外。
甜软的气味,浅尝辄止,韩蛰眷恋地舔了舔,没敢猖獗。
恨恨想罢,怕叫人瞧见不好,便仍回后院,陪着杨氏接待女宾。
……
现在宴请已毕,唐解忧再厚的脸皮,也不好再赖着了。
“不是。我在想对策。”
――反倒诘责起她来了。
令容因惦记取唐敦的事,特地叮嘱宋姑留意,待唐敦登门时来给她打个号召。
她本来并不知是谁捉了高修远,乃至还负气的想亲身去救,实在太太草率!
令容对宦海的门道知之不深,却晓得以韩镜的手腕,不会等闲舍弃多年培养的棋子。
侧间里摆着书架书案,为免看书伤眼, 摆了两副灯烛。现在高烛烧暖, 静照红妆,衬得令容肌肤如玉, 青丝锦缎般和婉。那双标致的眉眼弯如玉轮,清澈的目光带有感激, 柔嫩的嫩唇微嘟, 有点撒娇告饶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