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是韩镜汲引发来的,虽说现在节度使尾大不掉,兵部的力量有限,但毕竟也是六部之一,在朝堂上举足轻重。那位刘尚书平常刚正不阿,油盐不进,却本来已被田保的一副假货拉拢――难怪本日安排南下讨叛的事,那位行事稍有些古怪。

令容心境起伏,五指收拢,悄悄反握韩蛰。

回府已近半夜,令容自回银光院歇下,韩蛰却转而骑马出府。

残暴夺目的灯火流过,笙箫远去,传来委宛柔情的琵琶,浊音泠泠。

令容点头,酬酢体贴罢,见韩蛰跟高修远似有话说,便先告别出门,往杨氏处去了。走在路上,回想方才景象,高修远没跟她说半个谢字,明显不知她也算掺杂了此事。那么,先前那封求救信,必然不是出自高修远的手了――不然他不成能装聋作哑。

韩征会心,忙出了雅间,去四周的药铺找烧伤的膏药。

贩子上热烈如旧,鼓瑟笙箫里,装点精美的花车缓缓驶来,引得无数人竞相追逐。

韩蛰没再打搅,目光一转,落在韩瑶身上。

杨氏忙过来按住他,“先别动, 这是……”

杨氏随他目光瞧畴昔,也瞧见韩瑶的非常。

元夕灯市热烈,鼓乐喧哗飘窗而入, 昏黄灯光照出去, 一室如昼。

韩蛰不语,垂着的手往中间挪了挪,寻到她的手臂,顺势而下,握住她柔嫩的手。

“高公子客气了。伤势无碍吧?”

未几时取来净水,杨氏便命仆妇先帮高修远冲刷伤口。随行的仆妇都老成慎重,畴前也服侍过血肉恍惚的伤口,这点小事自不在话下,扶着高修远的胳膊渐渐冲刷洁净,见韩征缓慢寻来了膏药,便帮着抹药包扎。

田保此人很冲突,心机暴虐狠辣,整日跟内监厮混来往,戒心甚高,除了短长来往,没半个朋友。但他自幼丧亲,现在身居高位威风八面,财帛金帛堆满,反而盼着能有个靠近又不会威胁他的人――胸怀开阔、不争名利的表侄正合希冀,且高修远的天赋赋调,还能给他在拉拢朝臣时添些助力。

满屋的人,杨氏和仆妇都先惊奇后放心,令容更因朋友得救而欢乐,唯有韩瑶神采泛白,紧紧盯着高修远的伤口,藏在袖中的双手也似悄悄捏着。她善于相府,娘舅家又是京畿守将,不能说见过存亡,等闲血肉伤口也见过很多。

却还是头一回如现在般严峻,神采都白了,被人瞧着也浑然不觉。

韩蛰正愁摸不清田保跟人来往的秘闻,这册子倒来得及时,遂收起来,叫高修远放心养病,带着册子往锦衣司去了。

舞姬立在车中,度量琵琶,那十指飞舞,轻拢慢捻,像是能拨动心弦。

高修远应是数日未曾阖眼,躺在短榻上便昏昏睡去,韩蛰便让韩征寻个软轿,带着飞凤在侧,先带他回府安设。韩征没有娇妻拘束,来往自如,便利落应了,带高修远到府里客舍住下,又出府上街,安闲游赏。

花灯华彩照在他墨色的衣裳,也给冷峻的面孔罩了层温和。他发觉谛视,微微侧头,跟她目光相撞,疑问般挑了挑眉。

有他做主心骨,不止仆妇没慌乱,连高修远都松弛了些,怠倦袭来,昏昏欲睡。

他啜了口茶,让高修远持续。

高修远遂留意,于火海浓烟中顺手牵羊。

那册子上除了极简朴的几个字,旁的都是奇特又丑恶的丹青标记,或画银票,或画珠串,有些处所还画了线勾除,除了田保本人,怕是没人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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