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续道:“三清观里平常空着也不好,朕成心赐法号请她入宫修行,如何?”
“是找二表哥,带你去看样东西。”唐解忧侧身让开路,“请。”
“二表哥看不出来?”唐解忧嗤笑,“我想做的事,她到处禁止,调拨大表哥,拦着我进银光院。自从傅氏进门,她更是步步紧逼,将我赶出府,连外祖母的颜面都不顾。表哥感觉,我不该恨她?”
他千万没想到,在道观这座僻静偏殿里,竟然会有她的福位。
众目睽睽之下,他徐行上前,将令容护在身后。
半晌,韩征才松开她,声音冷酷,“即便傅氏不进门,你也进不去银光院,这跟夫人无关。你所谓的小事,在府里而言都是大事。祖父罚你在此自有他的考虑,劝说你当真思过。”说罢,丢开她,开门疾步拜别。
将死之人,出言刺耳,韩蛰充耳不闻,只看着永昌帝。阴沉的眼底强压怒意,见永昌帝欲开口,他俄然抬手翻开珠帘,跨步入内。
说罢, 回身下了门路, 走在前面。
贰内心揪紧,两步跨畴昔,站得更近。
“算是吧。”
胸中像是有两股气强闯碰撞,他蓦地转了方向,奔驰到绝壁边勒马。
韩征站在檐下, 盯着她的背影游移。
因后晌另有法事,世人侍宴毕,还得陪天子坐着。
“姨……”韩征愣了一瞬, 蓦地反应过来, 目光微紧, 盯住唐解忧。
令容满头雾水,却不能不答。
他当然晓得那位姨娘是谁。幼时懵懂不知事,他跟韩蛰一处在杨氏膝下长大,同吃同睡,兄弟豪情敦睦,也常去外祖杨家做客。即便韩府、杨府世人都没说过甚么,他也能感受得出来,在旁人眼里,韩蛰比他首要很多。
田保深蒙永昌帝宠任,虽有锦衣司备案,却因罪名不决,加上天子执意保护,现在官职未变,仍在御前风景服侍。
――韩蛰是杨氏亲生,而他倒是那位叫姨娘的人生的。
“启事。”
脑海里一时是韩墨给赵姨娘的福位,一时是杨氏慈和的笑容,一时又是韩墨的满眼惭愧,欲言又止。
“他?”韩征蓦地转头,死死盯着唐解忧。
“傅氏进门之前,我做过甚么吗?她看我不扎眼,我就躲在庆远堂,不敢去戳她的眼,安循分分,何曾做错过一星半点?是她横加干与,将傅氏捧着在大表哥跟前卖好,我只是不甘心!那么两件小事,就值得她赶我出府,来受这类苦?”唐解忧背过身,“闹到这地步,我也没希冀再回府去。今后去了别处,也不会求她任何事。但二表哥,她凭甚么作威作福?在上逼迫婆母,鄙人暗害姨娘性命,还假仁假义地……”
高阳长公主早就在人群里扫见了韩家女眷,因小声提示,“皇上。”
韩征心境起伏,目光陡厉,转头盯着唐解忧。
“皇上不认得,这位是锦衣司使韩大人的。”高阳长公主笑答,瞧向珠帘外,就见韩蛰端坐在矮案后,身姿笔挺矗立,冷硬俊朗的脸方向这边,正留意珠帘内殿动静,遂跟永昌帝对视一眼,叫田保召韩蛰近前。
韩征游移了半晌,抬步跟畴昔。
那位姨娘,毕竟是她的生身母亲,他也实在……猎奇。
“这但是有福分的事。”田保见永昌帝递来眼色,当即帮腔道:“当初是蒙皇上赐婚,她才气进京,想必冥冥中自有天意。为皇后修行祈福,是关乎国运的事,韩大人不肯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