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蛰的态度冷硬刚强,对峙半晌,没见韩镜出声,才道:“祖父也明白,该果断措置。”
韩镜内心突突直跳,叫管事退到门外,连令容也不让进,重重阖上屋门。
“方才,甚么意义?”韩蛰声音更冷。
韩蛰不为所动,“祖父畴前说过,如有人动我心志,必先除之。而她――父切身受重伤,半途而废,致相位空虚,很多人蠢蠢欲动,朝堂民气不稳。祖父公事废弛,叔父和我还需守孝,别说旁的,连锦衣司的事都捉襟见肘。相较之下,孰轻孰重?”
韩镜不语,看向唐解忧惊骇含泪的脸,双手垂垂紧握成拳。
脖颈间被他卡紧,令呼吸都困难, 她脸上涨得通红, 试着挣扎掰他的手,却像是碰到铁铸的锁, 纹丝不动。对这位素有凶名的大表哥,她心中毕竟惊骇畏敬, 见韩蛰神采乌青, 心知不妙,庞大的惊骇袭来,忙哀告道:“表……表哥……”
沙哑惊骇的声音戛但是止,唐解忧睁圆双目,身子被带着跌向窗边。
“你――”韩镜气结。
唐解忧蹲在窗下, 狠恶喘气着, 昂首瞧见韩蛰的神采, 内心更是惊骇惊骇, 泪落得更快, 战战兢兢地起家, 低声说话时喉咙刀子刮着似的疼, “我……没想做甚么……”她内心慌乱极了,晓得韩蛰不好乱来,眸子乱转,扫见站在门口的令容,有了点眉目,“我刚遇见表嫂,说了些话。”
韩蛰周身肝火虽收敛,那张脸冷厉沉肃,却愈发叫人惊骇――
“说那牌位。”韩蛰不耐烦。
他跟韩征截然分歧。
“谁说的。”韩蛰面沉如墨,见唐解忧游移,拂袖卷了匕首,抵在她喉咙。
唐解忧已站起家扶下落满灰的窗台,泪如雨下。
一炷香的工夫后,韩镜在亲信管事和韩征的搀扶下,仓促赶来。
换作旁人,哪怕只是碰触一条,他也必狠心定夺。
一如她初入府那年进山玩耍,他抬袖挥手,短剑射杀俄然扑出的猛兽时的模样。
屋外暑气酷热,屋里因浓阴掩蔽而稍觉森然,有韩蛰含怒耸峙,更让人感觉如坠冰窖。韩征神采微微泛白,握在手里的匕首垂落,没敢对视韩蛰的眼睛,非常艰巨隧道:“姨娘死在父亲手里,或许大哥已猜到了。”
夜深难寐时乃至想过,倘若此事被杨氏察知,她当如何应对。
对韩家已无所求,便也无所害怕,以是明知杨氏在内宅一手遮天,仍试图探查太夫人过世的事,纾解心中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