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老九当年做了甚么,做过还是没有做过,哀家只盼能再见他一面……”
李忠道,“母后思虑得全面。不过,这一点母后不消担忧。奕弟中毒之事,一向秘而未发,现在只要卫府嫡亲和汴京府多少人晓得,那远在西北的九弟更不会晓得。转头孩儿派六弟西去,更不会大张旗鼓。以是,九弟不见到六弟,便不会晓得此事。他就是故意行动,也无时候筹办。母后担忧六弟被瞒,是多虑了。”
曹太后忆起旧事,痛心疾首,一时悲从中来,干咳不已。
李忠提了提唇角,“这个点儿,孩儿便不回福宁宫,直接去延和殿打个盹就到早朝了。”
“好一个田尘开,是不是自恃效力天家多年,就感觉能够目中无人了?竟然胆敢觊觎起天山血池?如此张狂之人,还不快撤职查办?”
李忠赶紧起家,唤来芳若。
曹太后蹙眉。
“皇上宅心仁厚,勤政为民,饶是对待一个异姓兄弟都能慷慨互助,何况手足?太后不必难过,会晤到九王爷的。”
曹太后说着说着,又提到了九王李彧,她说不下去,再次悲哀。
曹太后感喟一声,再次点头,“皇上辛苦。”
“母后觉得他能够胜任?”李忠扣问。
曹太后想了想,道,“也好。卫奕到底是个外姓人,派老六去探探老九也好,免得今后令皇上落下个兄弟相间的名声。”
曹太后想起别的事来,向前倾了倾身子。
李忠伸出一指,在曹太背工心写下一个字。
不过,皇上当时选中了卫奕,哀家也就默许。毕竟路途悠远,卫奕年青有力,又很有探密脑筋,旧时与皇上、老九都有友情,是个不二人选。现在卫奕身中巨毒,重担天然就落到皇弟身上。先皇出五子,老迈战死,皇上继位,老六懒政,老九外迁,老十因为年前季子误食夹竹桃而亡,现在神情变得恍忽,怕是希冀不上。这下看来,那平淡而有为的老六倒成了独一人选。
芳若回声,跪在床榻旁,伸出双手,握住曹太后的手腕,几次在大凌、内关、通里、太渊、列缺、神门六处穴位悄悄按摩。
“母后莫要思虑太重,凤体为安。”
曹太后在芳若的护理下逐步趋于安静,声音也变得降落几分。
“现在距中秋只要一月,卫奕这会儿毒发,想是有力再赴本年中秋之约,皇上可有思虑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