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后说着说着,又提到了九王李彧,她说不下去,再次悲哀。
“母后觉得他能够胜任?”李忠扣问。
李忠伸出一指,在曹太背工心写下一个字。
曹太后忆起旧事,痛心疾首,一时悲从中来,干咳不已。
李忠不觉得然,道,“母后不必起火。恰是因为田尘开效力天家多年,孩儿深知他医者仁心的本性,以是,才不会与他计算。这件事如果外人提出,孩儿恐怕当场就会翻脸。如果田尘开,孩儿反倒会静下心来考虑,是否奕弟真的只要这一种体例可救?”
曹太后感觉安静很多,双眼望向床幔,声音里满是悲惨。
李忠提了提唇角,“这个点儿,孩儿便不回福宁宫,直接去延和殿打个盹就到早朝了。”
曹太后想起别的事来,向前倾了倾身子。
“现在距中秋只要一月,卫奕这会儿毒发,想是有力再赴本年中秋之约,皇上可有思虑此事?”
提及“兄弟”二字,曹太后不由眼眶微微潮湿。
“皇上宅心仁厚,勤政为民,饶是对待一个异姓兄弟都能慷慨互助,何况手足?太后不必难过,会晤到九王爷的。”
“皇上,天山血池之事你自个儿拿主张罢。的确没有外姓人出入过是究竟,不过如果行事奥妙,外人也不会晓得。你既此时到访,可见心中正视,哀家不会不识相儿,还要枉顾性命拿来祖训加以禁止。万一那卫奕有个好歹,倒落下来我们母子二人的心结。哀家老了,比来也总感觉身子骨儿不如畴前,睡得浅,吃得少,怕是油尽灯枯的那一天不远了。哀家现在最看重的就是母子间的情分,最盼望的就是有一日你们兄弟几个能够聚在哀家的床榻前,陪哀家说谈笑笑,那就足矣。可惜的是,老九他……”
李忠赶紧起家,唤来芳若。
“十年了,有十年了罢。十年前,老九遣往西北,哀家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最年幼的孩子。”
“不管老九当年做了甚么,做过还是没有做过,哀家只盼能再见他一面……”
“老九,老九,你莫要怪哀家,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心不足,力不敷啊。”
曹太后感喟一声,再次点头,“皇上辛苦。”
曹太后想了想,道,“也好。卫奕到底是个外姓人,派老六去探探老九也好,免得今后令皇上落下个兄弟相间的名声。”
“母后莫要思虑太重,凤体为安。”
李忠见状,赶紧见礼,道,“母后千万莫要胡思乱想,母后定会长命百岁。孩儿这就退下,母后好生安息。”
“当年,他是那么英姿勃发,最得先皇宠嬖,谁知,却因为一时忽视,就义了大好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