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偕以相公为主,月然不敢妄言‘谅解’。”
世人的目光皆落在沈月然眼底的黑圈上去。
“何事?”
“论姿色的话,实在还是姐姐略胜一筹。”
“瞧你这话问得!你既然都道月然是娇俏的,采玉是娟秀的,又何来比较?”
沈月然不动声色,也害臊带臊地垂下头来。
三人行过膜拜礼,一番酬酢以后,江燕学向沈梅二人挥挥手,表示二人分坐到她的摆布两侧。
他又一一贯江沛文和杜灵初施过礼后,回身拜别。
吴十娘一怔,仿佛真就考虑起来。
她将枣核攥进手心。
不待二人答复,吴十娘冷不丁儿地指着沈月然,掩嘴笑道,“瞧瞧月然,眼底儿满是黑,独守一夜空房不说,今后还要守一个月呢。”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对周岸则道,“提及来,倒是辛苦了你,不管昨晚,还是前一阵子。”
“我问你,桃花和杏花,谁美,你可答得上来?”
江燕学一左一右地细心端祥一番二人以后,笑道,“岸则好无能,一日娶出去两位夫人,皆是国色天香之貌,是岸则的福分,也是周家的福分。”
沈月然羞赧不已,垂下头去。
“好,好。”
周岸则走后,偌大的前堂只要婆媳、妯娌七人。
吴十娘皮相略深,面宽口方,长相显老,但是声音和姿势却很有几分小女孩的天真天真。
她当然不敢称江燕学为“婆婆”,只能跟着周岸则一起称为“夫人”。
吴十娘向前倾了倾身子,对江沛文笑道,“姐姐,您说,是月然生得娇俏,还是采玉生得娟秀?”
她蹙眉喃喃。
“好,好,你能有这份情意,才真是周家之福。”
江燕学道,“昨晚岸则确是过量了。他有半斤的酒量,昨晚起码被灌出来一斤半。幸亏青玉嬷嬷的醒酒方剂管用,要不,今个儿估计要睡一天。”
“晓得谦让,好,都好。”
周岸则拱手,“多谢夫人谅解,那岸则不再久留,先行告别。”
江沛文拥戴道,“是啊,之前只是瞧过两位mm的画像,今个儿见着真人,竟比划像上还要美上百倍不止,三弟好福分,三弟好才气。”
周岸则面露难色。
江沛文笑着接道,“行,不说这姐俩儿,先说说岸则。”
江燕学笑着打断他,“傻孩子,娶了两位好夫人如何忍不住要拿出来显摆一番吗?当然是闲事要紧,府衙指名让你去,还不是看上你的人才。去罢,去罢,我们倒是不打紧,就是不晓得你两位夫人可本事得住孤单?”
三人顺次走入楼阁正堂,江燕学已在坐席等待,江沛文和杜灵月朔左一右,吴十娘和夏依依顺次下坐。
周岸则发觉出她的非常,回身,隔着梅采玉问道。
“夫人,月然一贯浅眠,与相公无关。”
梅采玉面露惶恐之色。
她轻声细语。
“昨晚小弟……”
杜灵初尖声尖气地也笑道,“是的,婆婆和大嫂说得是,不成比,不成比。”
“月然精于厨艺,采玉精于舞艺,岸则本想趁着办丧事的热烈劲儿,偕二人服侍夫人几日。谁知,府衙那边的意义还是非岸则不成,估计得一月摆布,岸则实在兼顾乏术,又不能回绝,实在是……”
周岸则低头见礼,“夫人那里的话?来宾肯来,是给周家面子,岸则当然要竭尽尽力,就算拼去半条命,也不能让旁人说周家半句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