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岸则低头见礼,“夫人那里的话?来宾肯来,是给周家面子,岸则当然要竭尽尽力,就算拼去半条命,也不能让旁人说周家半句闲话。”
“月然精于厨艺,采玉精于舞艺,岸则本想趁着办丧事的热烈劲儿,偕二人服侍夫人几日。谁知,府衙那边的意义还是非岸则不成,估计得一月摆布,岸则实在兼顾乏术,又不能回绝,实在是……”
她轻声细语。
她将枣核攥进手心。
“对了,府衙那边的事情可安排安妥?”
“月然(采玉)叨扰已久,请夫人包涵。”
她一左一右,携起沈月然和梅采玉的手,沉声问道,“岸则确有急事,不是故意怠慢,二位能够谅解?”
府衙?何事?
江沛文气质风雅,描述文雅,即便提及打趣话来,也不会令人感到冒昧。
沈月然不动声色,也害臊带臊地垂下头来。
江燕学又是赞成连连。
江燕学笑着打断他,“傻孩子,娶了两位好夫人如何忍不住要拿出来显摆一番吗?当然是闲事要紧,府衙指名让你去,还不是看上你的人才。去罢,去罢,我们倒是不打紧,就是不晓得你两位夫人可本事得住孤单?”
她蹙眉喃喃。
吴十娘向前倾了倾身子,对江沛文笑道,“姐姐,您说,是月然生得娇俏,还是采玉生得娟秀?”
“凡事偕以相公为主,月然不敢妄言‘谅解’。”
她的不测,也是梅采玉的不测。
周岸则拱手,“多谢夫人谅解,那岸则不再久留,先行告别。”
江燕学几次点头。
周岸则面上一红,仿佛江沛文不是在打趣而是在叱骂。
“夫人抬爱。采玉凡事偕以相公和姐姐为主,不敢妄言。”
江燕学抿嘴笑道,“沛文这话说得颇得我心,花开两朵,各有千秋,不成比。”
“昨晚小弟……”
梅采玉面露惶恐之色。
“咱且非论这皮相的事儿了,瞧把这姐俩儿说得都抬不开端来了。”
吴十娘一怔,仿佛真就考虑起来。
“好,好,你能有这份情意,才真是周家之福。”
“晓得谦让,好,都好。”
江燕学道,“昨晚岸则确是过量了。他有半斤的酒量,昨晚起码被灌出来一斤半。幸亏青玉嬷嬷的醒酒方剂管用,要不,今个儿估计要睡一天。”
江燕学笑意更深。
不待二人答复,吴十娘冷不丁儿地指着沈月然,掩嘴笑道,“瞧瞧月然,眼底儿满是黑,独守一夜空房不说,今后还要守一个月呢。”
“岸则,府衙如果催得急,不如你从速归去清算一下,这里你不消担忧,月然与采玉用过午餐就会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