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兴一走,吴兆容乐开了花。
她装出矜持的模样,“哦哦”地含混两声算是应对。
看来女人的直觉是很短长的,采玉当时内疚的神态历历在目,公然是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成心。
姑嫂二人一个盼,一个忙,沈家有了几日的安宁。
她还没腾出空儿来和他换房间住,如何说不可就不可了?
“这是老女人做的饼?”
既然是张文兴口中的“大人”,那天然就是卫大人了。
沈月然如坠云里雾里。
沈月然心生不妙,颤声问向一旁的郎中,“爹爹他――”
这边把郎中赶出门,那边走进南室,拿起荷包就往外走。
若不是被那对狗男女逼上露台,她如何会穿越到沈月然的身材上来!
她又气又急,连推带搡地把郎中赶出门外,“你说不可就不可?是你医术不高治不了,凭甚么说爹爹不可了!你走,爹爹不消你瞧,不消你治,你走!”
“爹爹,你好生躺着,方才阿谁郎中满是胡说的,月儿现在有银子了,去请来最贵的郎中替爹爹医治。”沈月然抽泣道。
她受的罪没有白搭,花的心机也没有白搭,苦等了五年,等来了个七品县令大人妾室之嫂嫂的身份,也是值得的。
沈月然含泪承诺。
不,不是沈明功的错,也不是沈月然的错,满是那对狗男女的错!
“公公哟,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哟,媳妇还没好好服侍你……都是媳妇的错,都是媳妇的错……为了沈家,为了日辉,公公千万不能就如许去了哟……日辉还没返来,公公必然要撑住啊……”
狐假虎威么,谁不会?
沈月然恨不得捂住双耳。
“是啊,县令大人都说是她做的,还会有假。”
如何能够?
她躬身谢过张文兴,谁知张文兴连连摆手,说是大人叮咛的,还望她今后在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才好。
这阵子卖饼赚了很多银子,她要请来最贵的郎中救治沈明功!
当然,最首要的是,文池百姓全都因为她做的酥饼惊奇了。
她想到就做,一炉接一炉地忙活开。做完两百个酥饼,已是下午申正时候(四点)。
沈月然心中一哂,她肮脏、怠惰是真的,她做出酥饼也是真的,世人不管挖苦她也好,还是赞叹她也罢,实在她还是她,阿谁不肯意出嫁的老女人。
沈明功衰老的声音一出口,沈月然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张文兴见到两百个热乎乎的酥饼,仿佛早有筹办,二话不说,带领两个衙役,让沈月然一道,给文池县内老弱病残鳏寡孤傲之人免费送饼去。
可惜的是,这份安宁并没有持续太久。
“沈家嫂子不是整日里说她这个小姑子生性肮脏,好吃懒做,怎的会做出这般好吃的酥饼?”
“哎呀呀,真的是,难不成有甚么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