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个年青的男人,年纪不大,估计尚不满二十。身材与吴丁儒有些相像,清癯,挺直,只是更健壮一些。明显有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却着一身玄色锦袍,双手负后,神情带着几分老成。
她又问了些琐事,见天气已晚,起家告别,“如果没甚么事,月儿先归去了。”
沈日辉不敢动,看向吴兆容。
“月儿这两日在都城可还住得惯,可有出去转转?”柳秋嫦如吴兆容普通,是个别态丰腴的妇人,但是眉眼间却比吴兆容生得驯良,言谈也更显轻柔。
“那条纱裙现在穿有些凉了,你若想穿,我再给你找一条,明个儿给你送去。”她道。
吴兆容感觉有些吃味。
柳秋嫦道,“我们今个儿算是家宴,各位都用不着拘束,特别是日辉、月儿,千万不要客气。这迎宾楼被誉为天下第一楼,久负盛名的就是它的灌汤包子,连当朝少祖吃了都大赞汁多味美,皮薄肉嫩。你兄妹二人分开都城得早,当时此楼尚未建起。现在来得巧,恰是此楼昌隆之时。不尝此味,是憾事一桩。”
坐好了位次,小二顺次布菜。
沈月然赶紧见机地起家让开,让他坐在吴兆容的动手,本身则坐在最末。
吴兆容更加诧异。
宴席时候定在中午,三人虽是提早一刻达到迎宾楼,但是吴丁儒佳耦还是已经到了。
吴丁儒与沈日辉倚窗而立,轻声扳谈。柳秋嫦则拉了沈月然与吴兆容一同坐在侧席,闲话家常。
吴兆容声音更大,一指沈月然,“她也是自小就在都城长大的啊,有甚么都雅的。”
柳秋嫦宠嬖地点了点她的鼻子,“你但是自小就在都城长大的,甚么都雅的景儿没有见过,这会儿和月儿争甚么争?”
吴兆容不敢多言,沈日辉更是不敢再不动,弯身坐上吴丁儒的动手。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柳秋嫦竟然没有问。
她不由心生感激,对柳秋嫦好感顿生。
几人谢过,说了一番客气话,宴席算是正式开端。
吴兆容昨晚说了好多次,她这个年青有为的弟弟现在在汴京府任校订(注:校准度量衡的官职),明天得去了公事才气赶来。原觉得他会早退,没想到,最定时的倒是他。
沈日辉讨了个败兴儿,兴趣大减。他耷拉着脑袋向床榻走去,“之前也是这么脏,这么臭,不还是亲热?到了都城就不一样了么,嘁。”
沈月然刚想问问柳秋嫦的身子,小二来问,说是饭菜备好,是否定时开席。
沈月然暗自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