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懒丫头那里来这么多的偏方?治晕车你有方儿,治脚臭你另有方儿,这是哪门哪派的方儿?”她挖苦道。
吴兆言接过信纸,草草过目。
另一边,当晚亥时柳秋嫦安排沈重睡下后,派丫头把吴兆言叫到卧房。
吴兆容一听沈重也会被感染上,动了心机。
柳秋嫦怒了。
吴兆言哈哈大笑,“娘亲不消难受,我见姐姐现在过得好着呢。她眼睛一瞪,那沈日辉不敢有二话。并且,她看上去可比沈家兄妹俩富态多了。”
沈月然捂嘴偷笑。
“没有。”吴兆容必定隧道。
“还不是你,还不是你,当年若不是你对峙当年指腹为亲的信誉,兆容能嫁给罪臣之子吗?”柳秋嫦气得直拍心口。
吴丁儒再次瞪眼。
“爹爹息怒,娘亲息怒。”吴兆言忙扶起柳秋嫦。
柳秋嫦道,“是,这几日兆容说得最多的就是文池如何穷如何必,她是如何驰念家人驰念都城,她道主如果怕迟误了重儿。重儿聪明,诗书一点就通,就是缺个好先生,重儿如果在都城,估计能是小我才,如果在文池,怕是今后就如那沈日辉普通了。我这做娘亲的,做外祖母的,闻声这话,内心难受得紧呢。”
吴兆容见她态度安然,不像有甚么龌蹉的模样。她想了想,道,“好象有,在趾间好象老是有几粒小水泡,我见他偶然临睡前挠一挠,抱怨过几次。”
吴兆容半信半疑,接过方剂。
吴丁儒早已坐在堂前桌几旁等待,柳秋嫦闻声动静,撩帘而出。
“那如何治?脚臭莫非不是天生的吗?”吴兆容奇道。
“避嫌!避嫌!兆容就是沈家的长儿媳妇,你能避到那里去?”吴丁儒回道。
柳秋嫦忙打圆场,“兆言的性子一贯如此你又不是不晓得……”
吴兆言已然睡下,听闻娘亲号召,又重新穿戴,束发,步至谧香阁。
柳秋嫦“噗”地一声破涕为笑,指着吴兆言道,“你这孩子,嘴巴老是不饶人,今个儿在宴席上的鬼把戏别觉得娘亲没瞧见。兆容是越见圆润,但是都城就是都城,那里是西北文池能对比的?兆容想返来,也是人之常情。”
柳秋嫦拿出一纸亲笔信,递给吴兆言,道,“兆容中午悄悄塞给娘亲的,你爹爹已经看过,你也看看吧。”
吴兆言想起本日午宴景象,嘻嘻笑道,“好想见那傻大个儿用筷子夹起灌汤包子然后被汤汁淌一脸的窘相,可惜了,可惜了。”
“闭嘴!”吴丁儒瞪眼,“论出身,沈日辉是原三品水利司务沈明功的宗子,不比你低,论辈分,他是你姐夫。当年若不是沈明功事发,他沈家如何会迁往文池,他沈日辉又如何会一事无成?今后不准再对人家无礼,知不晓得?”
亲家归天,半子大老远而来,她至今连吴家的门槛都未曾让人家踏过,的确有些说不畴昔。幸亏沈家兄妹看起来都是不拘末节之人,不然,怕是早就拂袖而去。但是,她也有苦处。沈明功当年贪腐之事颤动一时,虽说最后少祖不查,沈家外迁,不了了之,但是到底是有案底在身。吴丁儒来岁致仕(注:退休),吴兆言又初入汴京府,她可不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生出甚么事端。
吴兆容“啧啧”两声,伸手向沈月然的脑门上点去。
吴兆言不觉得然,“归正孩儿就是瞧他不扎眼,傻不啦叽,又臭烘烘的,一见就想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