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道声音辩驳:“张兄所言虽有事理,但文章之美,岂止一端?辞藻与气势,并非水火不容。像六朝骈文,辞藻精美,音韵调和。若一味寻求气势澎湃,而忽视文采,不免流于粗鄙。”
引得小娘子们一阵群情,下方仿佛在辩论如何做文章。
“程三爷本就是少年英才,他十四就考取秀才,古往今来也无几人!”
一下子统统人的目光都落在程勉身上,包含阁楼上的小娘子们。
接着另有人颁发定见:“二位所言,皆有公允。文章之道,在于‘载道’。不管气势还是辞藻,皆为表意传思。若不能传达真意,气势再盛,辞藻再美,亦是无本之木。”
读书人得配三妹如许的,才不会鸡同鸭讲。
这一场文人雅集在施家的私故里林停止,请来了何知府、凤阳县县令与歙县县令;即将监督秋闱的提学副使、提学佥事、提学参议;紫阳书院山长与几位夫子,乃至从各地为秋闱驰驱而来的学子。
商名姝扬眉,没想到这小白痴挺油滑。
“我倒觉着不无事理。”
“说话好生咄咄逼人。”
一眼往下,一个个身姿笔挺的少年郎挤入视野,小娘子们都用团扇遮面,悄悄暴露一双眼偷看,似小虞氏如许的主母像遴选白菜萝卜般极具抉剔。
商名姝的目光略微在施清玉身上逗留几息,自那日歙县传闻被倭寇入府暗害后,一月不足未见人,她感受笑容得体温暖的施清玉更深沉了。
“我听闻程三爷本年要了局,他还未及冠,若能落第,便是少年英才!”
“此人是谁?”
程勉本欲推委,他不经意一瞥,与商名姝隔空四目相对,离得很远,她四周满是女娘子,独独她在他眼中眉眼清楚光鲜,他移开目光,温润一笑:“各派文章皆有其长,我们读书肄业,正应博采众长。张兄赏识韩昌黎的气势,李兄钟情六朝骈文的辞藻,赵兄看重文章的栽道,俱是对文章一腔热忱,何必分个高低?
他长身玉立,与远处高松相对,一样伟岸。
那位张秀才不平,辩论:“赵兄这话虽有事理,可若文章没有吸惹人的气势与文采,谁又会去存眷此中的事理?”
“母亲,我不喜好读书人。”商梓姝点头,“我本身胸无二两墨,找个读书人,话都说不清。”
“程三爷还未婚配,不知多少人上门提亲,程家说要等程三爷考取功名后,再议亲。”
“施家老贼这文人雅集弄出这大阵仗?”坐在属于商家的位置上,商梓姝以扇遮面,靠近商名姝小声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