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女子名叫秦婉,蓟城人,蓟城在鲜卑和赵国之间,长年战乱,遭殃的都是我们如许布衣百姓,我十三岁跟从父母遁藏兵祸,这四五年里我们展转多地,娘亲也在客岁离世,就剩下我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
“本来如此,听闻石将军这些年每次出征,所到之处民皆推戴之,只因令尊治军严苛,毫不扰民,乃至将军粮分给哀鸿,真是义薄云天的好人。”
老夫还没说完,石闵赶紧将秦老夫扶起来,说道:“老伯,千万别这么说,自幼家父教诲我要行侠仗义,见到你们被恶人欺辱,我岂能坐视不管,另有,您千万别再给我下跪了,您比家父年级稍涨,算是我的长辈,岂能跪我。”
“是公子在想事情,以是才感觉时候过的快。”
自石闵记事以来,他看到了很多汉人被胡人肆意殛毙,当时候的他并不懂的太多的大是大非,以是这些事情没有给他留下特别深切的印象,跟着垂垂长大,也读了一些诗书,他越来越觉恰当来世风日下,民不聊生。
“然后甚么?吃了?”石闵摸干脆的问道。
“爹,你如何了?快躺好。”秦婉说着,把被子给她爹盖好,然后倒了一杯水,喂她爹喝了点。
“厥后呢?听秦女人说您是为了遁藏兵祸才带家人出来出亡的。”
石闵对秦婉说:“走,我们去看看。”
醒来的秦老夫挣扎着想爬起来,嘴里念叨着要找女儿,中间卖力照顾他的下人则不断的安抚说:“老伯你放心,你女儿顿时就过来了。”
父女俩捧首痛哭了好久,看的一旁的石闵和下人也肉痛不已。秦婉缓过神,擦了擦眼泪,然后对秦老夫说:“爹,明天就是这位公子救了我们,把我们从大街上带了返来,还请了大夫给您诊治。”
“咳咳咳…….”秦老夫正筹办说话,俄然猛的咳嗽起来。
“公子。”石闵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和顺的声音。
石闵转头一看,本来是他救返来的阿谁女子。
“没事,我留在这里照顾我爹,公子你去忙吧,我们没事的。“
“拯救之恩如同再生父母,我们父女俩无觉得报,只能……”
“家父姓石,乃当朝左积射将军。”
石闵对秦婉说:“举手之劳,不必言谢,秦女人你也回房歇息吧,你爹需求静养,府上的人会照顾好他的。“
“老伯过奖了。”石闵被夸的有些不美意义。
“你来邺城投奔亲戚?这么说你和你父亲不是本地人?”
“老夫有眼不识泰山,本来这是石将军的府邸,真是虎父无犬子。”秦老夫的眼里顿时多了一份畏敬之情。
“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是很清楚,如果……”
“想当年周室落没,诸侯争霸,君不为君,臣不为臣,孔夫子谓之礼崩乐坏,想不到现在这世道,远远比礼崩乐坏更悲惨。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百姓食不充饥,竟然易子而食,谈何礼义廉耻?胡人徒有人形却如同走兽,实乃人间大难。”
“老伯说的不错,我父亲侍从当朝天子陛下的姓氏,但实际上是汉人,自幼被皇上收养,因此赐姓石。厥后父亲交战四方,皇上应父亲之所求,征汉家后辈参军,一来让这些汉家后辈有一口饭吃,二来所得之军饷也可赡养其家人。但是父亲出征有一个端方,那就是只征讨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