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有眼不识泰山,本来这是石将军的府邸,真是虎父无犬子。”秦老夫的眼里顿时多了一份畏敬之情。
石闵对秦婉说:“走,我们去看看。”
石闵迷惑的问道:“何谓易子而食?”
“嗯。“秦婉点点头。
“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是很清楚,如果……”
“公子仿佛也是汉人,在这邺城内汉人能住如许宅院的,定是当朝权贵,不知如何令尊称呼?”
徐三在一旁应和道:“公子放心,统统都遵循您的叮咛做。“
秦婉用感激的眼神看着石闵,说道:“感谢公子。“
“想当年周室落没,诸侯争霸,君不为君,臣不为臣,孔夫子谓之礼崩乐坏,想不到现在这世道,远远比礼崩乐坏更悲惨。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百姓食不充饥,竟然易子而食,谈何礼义廉耻?胡人徒有人形却如同走兽,实乃人间大难。”
石闵站在院子里的亭子里,看着面前几棵残落的树,悄悄的想着明天大夫跟他说的那些话。
“是的,小女子名叫秦婉,蓟城人,蓟城在鲜卑和赵国之间,长年战乱,遭殃的都是我们如许布衣百姓,我十三岁跟从父母遁藏兵祸,这四五年里我们展转多地,娘亲也在客岁离世,就剩下我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
“老伯所言,我之前也有所耳闻,只是未曾亲目睹到。人间当真有人以人肉为食?”石闵仿佛不敢信赖。
“厥后呢?听秦女人说您是为了遁藏兵祸才带家人出来出亡的。”
“老伯,真是对不住,忘了你身材不好需求静养,快别说话了。”石闵安抚秦老夫,又对徐三叮咛说:“徐三,去叮咛厨房做点吃的给老伯,大夫配的药不要忘了,定时给老伯喂药,老伯有甚么要求,尽量满足,有甚么事情及时奉告我。”
“你来邺城投奔亲戚?这么说你和你父亲不是本地人?”
“拯救之恩如同再生父母,我们父女俩无觉得报,只能……”
石闵听了这话,赶紧解释道:“我救你们只是举手之劳,没有想要甚么恩德,以是别再想着报恩之类的事情了。”
这时候秦婉在一旁小声的答复说:“易子而食就是因为饥饿,实在找不到吃的,就用本身家的小孩换人家的小孩,然后……”
秦婉心领领悟,在一旁安抚说:“爹,您先躺下吧,等您身材好了,只要公子不嫌弃,我们做牛做马也要酬谢这份恩典。”
“咳咳咳…….”秦老夫正筹办说话,俄然猛的咳嗽起来。
“老伯说的不错,我父亲侍从当朝天子陛下的姓氏,但实际上是汉人,自幼被皇上收养,因此赐姓石。厥后父亲交战四方,皇上应父亲之所求,征汉家后辈参军,一来让这些汉家后辈有一口饭吃,二来所得之军饷也可赡养其家人。但是父亲出征有一个端方,那就是只征讨胡人。”
石闵见状,很难堪的把女子拉起来,说道:“女人,你快起来,我救你的时候只是路见不平拔刀互助,并没有想要你做牛做马酬谢。对了,你和你父亲是如何招惹到那小我的?”
“公子少年豪杰,侠义心肠,这年初真是未几见了。”
“嗯……”秦婉冷静的点了点头。
“我固然自小长在皇宫大院,打仗的大多都是胡人,但一向服膺家父教诲,不忘本身是一个汉人,若我有一天也像父亲那样能为汉人尽一份力量,也绝对不会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