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说的不错,我父亲侍从当朝天子陛下的姓氏,但实际上是汉人,自幼被皇上收养,因此赐姓石。厥后父亲交战四方,皇上应父亲之所求,征汉家后辈参军,一来让这些汉家后辈有一口饭吃,二来所得之军饷也可赡养其家人。但是父亲出征有一个端方,那就是只征讨胡人。”
“然后甚么?吃了?”石闵摸干脆的问道。
“公子。”石闵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和顺的声音。
老夫还没说完,石闵赶紧将秦老夫扶起来,说道:“老伯,千万别这么说,自幼家父教诲我要行侠仗义,见到你们被恶人欺辱,我岂能坐视不管,另有,您千万别再给我下跪了,您比家父年级稍涨,算是我的长辈,岂能跪我。”
秦老夫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抚着秦婉的头安抚道:“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秦老夫听了女儿的话,擦了擦眼泪,挣扎着从床高低来,给石闵叩首说道:“老夫多谢懦夫的拯救之恩,你对我父女俩的恩典…..”
石闵有些不美意义的说道:“老伯过奖了,我看老伯和秦女人的言谈举止,不像是目不识丁的粗人。”
“感谢公子对我们父女的恩典,此生做牛做马,我也情愿酬谢公子的恩典。”说着,对石闵跪了下来。
“想当年周室落没,诸侯争霸,君不为君,臣不为臣,孔夫子谓之礼崩乐坏,想不到现在这世道,远远比礼崩乐坏更悲惨。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百姓食不充饥,竟然易子而食,谈何礼义廉耻?胡人徒有人形却如同走兽,实乃人间大难。”
石闵见状,很难堪的把女子拉起来,说道:“女人,你快起来,我救你的时候只是路见不平拔刀互助,并没有想要你做牛做马酬谢。对了,你和你父亲是如何招惹到那小我的?”
“老伯过奖了。”石闵被夸的有些不美意义。
“公子好眼力,我本是蓟城人士,曾在蓟城做一个小小的文书,也算是读过一些诗书,固然称不上博学,但腹中也有二两墨水。”
“是公子在想事情,以是才感觉时候过的快。”
“不错,八王之乱后,中原司马氏王权式微,北方匈奴、鲜卑、羯族、氐族、羌族等胡人部落趁机入侵中原,胡人所到之地无不烧杀劫掠,那一年我带家人逃离蓟城,以后传闻蓟城的汉人几近被杀尽了。胡人乃豺狼之性,残暴弑杀,更有甚者,以报酬食,实乃丧尽天良。这几年我和家人四周出亡,为的就是在这乱世当中求得一点保存的机遇。”
“公子仿佛也是汉人,在这邺城内汉人能住如许宅院的,定是当朝权贵,不知如何令尊称呼?”
这时候秦婉在一旁小声的答复说:“易子而食就是因为饥饿,实在找不到吃的,就用本身家的小孩换人家的小孩,然后……”
“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是很清楚,如果……”
父女俩捧首痛哭了好久,看的一旁的石闵和下人也肉痛不已。秦婉缓过神,擦了擦眼泪,然后对秦老夫说:“爹,明天就是这位公子救了我们,把我们从大街上带了返来,还请了大夫给您诊治。”
“现在这个世道,哪另有我们这些布衣百姓的活路?听闻北方这边很多汉人都逃往南边的晋朝,那边好歹是我们汉人的朝廷,或许会有条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