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雪呆呆地看着她,俄然问:“沈姐姐是在说白轩主喜好我么?”
赵洛寒皱眉道:“不如你说说看。”
“白轩主,这幅画是?”赵洛寒问道。
白一忠现在神采惨白,吃力地唤声:“轩主。”又抬手拍拍冷飞雪脑袋,她忙起家让开。
“沈家妹子此话怎讲?”白一忠一时不解。
赵洛寒垂着眼,看动手中的画,如有所思。
合座缟素,香烛熏天。丧礼司仪念诵悼文后,轩内弟子分批为洪浩上香施礼。起首上香的是赵洛寒,他左手起三根香,右手端一杯酒,画圆洒酒在地,接着鞠躬三作揖,然后便有人替他将香插入祭炉。第二批上香的是副轩主白一忠和左护法龙不归。白一忠伤势未愈,一名弟子搀扶他祭拜。第三批是舞阳使者温若、观风使者苗十6、点星使者沈千柔、布雨使者阿箩。隐月使者霍行云失落,其门徒冷飞雪代替师父上香。第四批是长安、川蜀、两广、江南等各分舵舵主、副舵主,共八人。第五批是总舵和各分舵麾下旗主,统共三十人。第六批是各旗下资深大弟子,共五十八人。
“畜牲反倒知恩图报,重情重义;可儿却利欲熏心,做出勾搭内奸、残害同门的无耻罪过。”沈千柔调侃道。
说到此处,也不知是因伤势,还是其他启事,他停下喘了几口气,才持续道:“我见那画中人是苏天璇,画中场景恰是当日我、洪兄弟和小冷在酒坊喝酒时所见……我乃一介莽夫,不懂甚么是后代私交,但瞧见这幅画时,才恍然大悟……画中民气如蛇蝎,但我对她……动了心。因而,我擅自将画卷留下了。”
赵洛寒折回灵堂,见冷飞雪抱着雪獒放声大哭。守灵弟子见状,无不黯然拭泪。赵感慨,雪獒终其平生只认一个仆人,现在洪浩不在了,它便宁死不苟活。如此义犬,委实难求。
……
“竟有这等奇事?我倒也不知起因了,要不我们问问白轩主罢。”冷飞雪道。
“温大哥,你来劝劝雪獒,它甚么都不吃。”冷飞雪将手里食品递给温若,叹了口气,方去见赵洛寒了。
“但请轩主放心,部属毫不会因后代私交,做出有损门派、有损兄弟义气之事。今后见了苏天璇,部属定是横刀相向,誓死为洪兄弟报仇。”白一忠说罢,接连咳嗽几声。
温若一身素白走将过来:“小冷,轩主找你,他现在在白轩主房中。”
“未曾啊。那天谢小公子邀我游河,我一时髦起,就向他讨了笔墨,画了此图。厥后,轩主你不是来了,我便跟你一道回轩了。当时顾不得取画了,现在想想,应是忘在谢小公子的画舫了。”冷飞雪答道。
“没甚么,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白轩主好生歇着罢,一个时候后有人唤你服药。”沈千柔说完,便板着脸分开了。
“白轩主,你没事了!”冷飞雪跪在床边,一手揽住白一忠肩膀。
“恰是,”沈千柔点头笑道,“你可喜好他?”
白一忠道:“这是‘锁月楼’的人送来的。几日前,白青颜派人来取吴钩,有位使者交给轩中保卫一幅画,道是他们谢小公子相烦转交小冷的。当时我刚巧路过,便替小冷收下了。”
“小冷,你是你洪伯伯捡返来的,现在他安葬于此,定会管福你,你过来多磕几个头。”赵洛寒在洪浩坟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