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妹子此话怎讲?”白一忠一时不解。
说到此处,也不知是因伤势,还是其他启事,他停下喘了几口气,才持续道:“我见那画中人是苏天璇,画中场景恰是当日我、洪兄弟和小冷在酒坊喝酒时所见……我乃一介莽夫,不懂甚么是后代私交,但瞧见这幅画时,才恍然大悟……画中民气如蛇蝎,但我对她……动了心。因而,我擅自将画卷留下了。”
“果然是你画的,”沈千柔道,“轩主方才说,看笔法像是出自小冷之手。我还说,小冷对苏天璇恨之入骨,怎会画她。”
“按你所说,苏天璇与白轩主是一伙的,那么为何苏天璇要指证白轩主是杀人凶手?他们如此布局意欲何为?”赵洛寒淡淡道。
冷飞雪正想说甚么,却被赵洛酷寒厉目光吓得噤了声。
温若一身素白走将过来:“小冷,轩主找你,他现在在白轩主房中。”
“画中人是苏天璇?”赵洛寒问。
赵洛寒将画卷起,放在白一忠床头,并未说甚么。沈千柔嘲笑一声,也不言语。俄然,有弟子来报,雪獒飞雪绝食而亡。冷飞雪一听此讯,夺门而出。
“恰是,”沈千柔点头笑道,“你可喜好他?”
“没甚么,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白轩主好生歇着罢,一个时候后有人唤你服药。”沈千柔说完,便板着脸分开了。
合座缟素,香烛熏天。丧礼司仪念诵悼文后,轩内弟子分批为洪浩上香施礼。起首上香的是赵洛寒,他左手起三根香,右手端一杯酒,画圆洒酒在地,接着鞠躬三作揖,然后便有人替他将香插入祭炉。第二批上香的是副轩主白一忠和左护法龙不归。白一忠伤势未愈,一名弟子搀扶他祭拜。第三批是舞阳使者温若、观风使者苗十6、点星使者沈千柔、布雨使者阿箩。隐月使者霍行云失落,其门徒冷飞雪代替师父上香。第四批是长安、川蜀、两广、江南等各分舵舵主、副舵主,共八人。第五批是总舵和各分舵麾下旗主,统共三十人。第六批是各旗下资深大弟子,共五十八人。
沈千柔看了看他二人,又道:“白轩主若喜好苏天璇,那事情便庞大了。白轩主与‘玉真教’代教主有私交,二人公开里达成和谈,害死四大门派掌门人以及叶家新夫人,又操纵武林中人对白轩主的仇恨,摆了一出鸿门宴,合力诱杀洪护法。末端,还上演一出‘苦肉计’,白轩主假装重伤返回‘碧落轩’。”
“竟有这等奇事?我倒也不知起因了,要不我们问问白轩主罢。”冷飞雪道。
冷飞雪呆呆地看着她,俄然问:“沈姐姐是在说白轩主喜好我么?”
半月以内,“碧落轩”洛阳总舵、长循分舵、川蜀分舵、两广分舵三品以上弟子快马加鞭,连续赶至姑苏城。江南分舵大堂内,赵洛寒端坐在上,轩中百余元老齐聚,不远千里皆为右护法洪浩送行。
“畜牲反倒知恩图报,重情重义;可儿却利欲熏心,做出勾搭内奸、残害同门的无耻罪过。”沈千柔调侃道。
“白轩主,你没事了!”冷飞雪跪在床边,一手揽住白一忠肩膀。
待诸人顺次祭拜后,已至合棺出殡时候。洪浩平生无妻无子,由四个嫡传弟子一起扶棺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