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门开了一道缝,门缝中挤出一颗脑袋,恰是冷飞雪。因她并无资格参会,却一心惦记为洪浩报仇,便躲在门外偷听。
“这第二件,不准向任何人提及是我将此甲赠送你。将来如有人问起,你只说是你师父留下的便罢。”
“嗯,”他点点头,“你师父不授你武功,定是不想你双手感染血腥。但是,人在江湖,也要学会庇护本身。”
“傻坐在地上做甚么?”赵洛寒的声音清清冷冷,像是天上月光洒落人间。
“霍兄弟乃前任轩主亲手种植,为本轩立下很多汗马功绩,而现在他失落近十载,若再不培养新人接办其位,恐怕给敌对权势可趁之机。”龙不归道,“轩主种植小冷六年不足,现在恰是用人之际,部属愿轩主多加考虑。”
“这是甚么?”她接过那衣甲,但觉:轻如蝉翼,韧若柳丝,柔似棉绸,触之生温。
冷飞雪点头道:“还没呢。”
“……轩主你欺负人!”冷飞雪气得直顿脚。
“第一件,无时无刻甲不离身。”赵洛寒才说完,冷飞雪便已将那衣甲穿上,笑嘻嘻地转了个圈儿,连连说好。
他提步往住处去,又冲她勾了勾手指,意义是让她跟来。入了“竹香居”,但见他从一镶金雕花匣子中取出一件银光闪闪的软甲。烛火下,熠熠生辉,晃得冷飞雪面前一花。
“传说穿过这软甲的大人物很多。汉朝名将霍去病曾身穿此甲,斩敌万千,屡退匈奴雄师。东晋少年豪杰谢玄也曾身披软甲,在淝水之战以少胜多,自此名扬青史。另有大唐卫国景武公李靖亦穿戴此甲,灭萧梁,平江南,击灭东突厥,安定吐谷浑,立下赫赫军功。唐末期间兵荒马乱,这‘月澜皂绢甲’流落官方,几经展转,流入我赵家。”赵洛寒见她听得津津有味,眼角不由出现笑意。
“人间竟有如此奇异之物?”冷飞雪悄悄抚摩着衣甲,如获珍宝。
赵洛寒笑道:“我这屋内并无兵刃,你将这软甲穿在外套里头,今后谁若用拳脚打你,用几层内力,便要受不异反噬。谁若试图用兵刃伤你,浅显兵器定会折损,也是涓滴害不了你。当然,你的头部没有护甲罩着,碰上妙手你就逃罢,用上温若教你的‘换影术’。倘若碰上顶尖妙手,你便自求多福了。”
“她?无用废人一个,难当大任。”赵洛寒一句话便将二人发起采纳。
赵洛寒道:“你洪伯伯的‘凤凰饮恨刀’暂存我这,我明日便拿着它,为你洪伯伯手刃仇敌。”
她不知此话有何深意,或许只是他随口一句叮咛。她回至本身房内,还在忖思赵的话,不知他为何要说如许的话,仿佛他和四周人都会分开她,以是要“学会庇护本身”?她展转难眠,直至拂晓时分方打了个盹。
“轩主,我自会遵循信誉。但是明日你也要赤手空拳去么?”冷飞雪知他身边从不带兵刃,可明日之战凶恶,他也还是么?
赵洛寒瞥了一眼冷飞雪,嘴角微微勾起。又对苗十六道:“苗兄弟,依你之见,应如何?”
“成交!”她狠狠心,应下了。
“那你是承诺不承诺?”赵洛寒见她游移,便伸手作势要收回那“月澜皂绢甲”。
赵洛寒伸手想要摸她的脑袋,指尖差一点儿就触到她头发,却被她歪头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忽地想起,这丫头也大了,再不是阿谁与他齐腰高的小孩了。